黄昏-1（2 / 17）

有巴掌高，侧面看是扁平，上下样地宽，只不过瓶口微微往里收收。瓦罗加说插这种菊花，不能用又高又细花瓶，那样不但花插得少，而且看上去花仿佛是受束缚，不耐看。插这种花朵不大而又枝叶繁茂花，必须用口大而且瓶身低矮花瓶，那样花儿看上去才精神。

有个鹿皮口袋，装着些喜爱物件林斯基送给列娜小圆镜子，瓦罗加送花瓶；尼都萨满和妮浩用过狍腿鼓槌，林克擦枪用块鹿皮；拉Page111吉达装猎刀用桦皮刀鞘，依芙琳送块绣着双蝴蝶手帕；依莲娜留下张皮毛画，杰芙琳娜送个镶嵌着鹿角纹和树纹皮挎包。这些都是已故人留下物件。当然，那里面也有活着人送物件，比如玛克辛姆用三叉树根为做烛台，西班用柞树上风干树犄角给雕刻痰盂，达吉亚娜为买支镌刻着梅花喜鹊图案银簪子，以及帕日格在城里给配副老花镜，柳莎送块早已不再行走手表。

虽然有九十岁，可眼睛点也不花，用不上老花眼镜；偶尔会受风寒，但也只是咳嗽个天两天就过去，痰盂也就成摆设；喜欢月光和火塘反射出火光，所以烛台在黑夜中也不会派上用场。太阳和月亮在眼里就是两块圆圆表，这辈子习惯从它们脸上看时间，所以手表在手里只能当瞎子。如果是黑发上插着支银簪子，那这支簪子就像落在希楞柱上白鸟样美丽，可现在白发满头，银簪子落在这样头发里，美就会被掩埋，所以它也被搁置起来。如果瓦罗加在就好，会把它送给爱看书他，让银簪子做书签。

打开鹿皮口袋，里面物件就像久已不见老朋友样，纷纷与来握手。刚碰过鼓槌，桦皮刀鞘就贴向手背。刚把扎手银簪子拨弄开，那块冰凉手表就沉甸甸地滑入掌心。

翻找出桦皮花瓶，注上水，插上紫菊花，把它摆到狍皮褥子前。进花瓶花儿就像个姑娘找到个可靠男人，显得更加端庄和美丽。

安草儿进来，看来他已经把蝙蝠研成碎末。他把个格列巴饼递给，掰半，另半块给他。

柳莎在走之前，烙两口袋格列巴饼留给们，这种饼放上个月也不会坏。她足足烙两天。也许是烟火把她熏，她眼睛在那两天是红肿。就着茶吃饼时候，安草儿又出去，他是个闲不住人。想晚霞定落，从希楞柱尖顶上，可以看出天色已经深灰。不过在晴朗夏夜，这种深灰持续不多久，月亮和星星就会把它调和成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