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答话。”正说着,只见吴银儿前边唱进来。月娘对他说:“你家蜡梅接你来。李家桂儿家去,你莫不也要家去罢?”吴银儿道:“娘既留,又家去,显不识敬重。”因问蜡梅:“你来做甚?”蜡梅道:“妈使来瞧瞧你。”吴银儿问道:“家里没甚勾当?”蜡梅道:“没甚事。”吴银儿道:“既没事,你来接怎?你家去罢。娘留下,晚夕还同众娘们往妗奶奶家走百病儿去。那里回来,才往家去哩。”说毕,蜡梅就要走。月娘道:“你叫他回来,打发他吃些甚儿。”吴银儿道:“你大奶奶赏你东西吃哩。等着就把衣裳包带家去,对妈妈说,休教轿子来,晚夕走家去。”因问:“吴惠怎不来?”蜡梅道:“他在家里害眼哩。”月娘吩咐玉箫领蜡梅到后边,拿下两碗肉,盘子馒头,瓯子酒,打发他吃。又拿他原来盒子,装盒元宵、盒细茶食,回与他拿去。原来吴银儿衣裳包儿放在李瓶儿房里,李瓶儿早寻下套上色织金缎子衣服、两方销金汗巾儿、两银子,安放在他毡包内与他。那吴银儿喜孜孜辞道:“娘,不要这衣服罢。”又笑嘻嘻道:“实和娘说,没个白袄儿穿,娘收这缎子衣服,不拘娘甚旧白绫袄儿,与件儿穿罢。”李瓶儿道:“白袄儿宽大,你怎穿?”叫迎春:“拿钥匙,大橱柜里拿匹整白绫来与银姐。”“对你妈说,教裁缝替你裁两件好袄儿。”因问:“你要花,要素?”吴银儿道:“娘,要素罢,图衬着比甲儿好穿。”笑嘻嘻向迎春说道:“又起动姐往楼上走遭,明日没甚孝顺,只是唱曲儿与姐姐听罢。”
须臾,迎春从楼上取匹松江阔机尖素白绫,下号儿写着“重三十八两”,递与吴银儿。银儿连忙与李瓶儿磕四个头,起来又深深拜迎春八拜。李瓶儿道:“银姐,你把这缎子衣服还包去,早晚做酒衣儿穿。”吴银儿道:“娘赏白绫做袄儿,怎好又包这衣服去?”于是又磕头谢。
不时,蜡梅吃东西,交与他都拿回家去。月娘便说:“银姐,你这等才喜欢。休学李桂儿那等乔张致,昨日和今早,只象卧不住虎子般,留不住,只要家去。可可儿家里就忙恁样儿?连唱也不用心唱。见他家人来接,饭也不吃就去。银姐,你快休学他。”吴银儿道:“好娘,这里个爹娘宅里,是那个去处?就有虚[竹贡]放着别处使,敢在这里使?桂姐年幼,他不知事,俺娘休要恼他。”正说着,只见吴大妗子家使小厮来定儿来请,说道:“俺娘上覆三姑娘,好歹同众位娘并桂姐、银姐,请早些过去罢。又请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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