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今年二十三岁。”因问:“他大娘贵庚?”西门庆道:“房下二十六岁。”妇人道:“原来长奴三岁,到明日买分礼儿过去,看看大娘,只怕不好亲近。”西门庆道:“房下自来好性儿。”妇人又问:“你头里过这边来,他大娘知道不知?倘或问你时,你怎生回答?”西门庆道:“俺房下都在后边第四层房子里,惟有第五个小妾潘氏,在这前边花园内,独自所楼房居住,他不敢管。”妇人道:“他五娘贵庚多少?”西门庆道:“他与大房下同年。”妇人道:“又好,若不嫌奴有玷,奴就拜他五娘做个姐姐罢。到明日,讨他大娘和五娘脚样儿来,奴亲自做两双鞋儿过去,以表奴情。”说着,又将头上关顶金簪儿拨下两根来,替西门庆带在头上,说道:“若在院里,休要叫花子虚看见。”西门庆道:“这理会得。”当下二人如胶似漆,盘桓到五更时分。窗外鸡叫,东方渐白,西门庆恐怕子虚来家,整衣而起,照前越墙而过。两个约定暗号儿,但子虚不在家,这边就使丫鬟在墙头上暗暗以咳嗽为号,或先丢块瓦儿,见这边无人,方才上墙,这边西门庆便用梯凳扒过墙来。两个隔墙酬和,窃玉偷香,不由大门行走,街房邻舍怎晓得?有诗为证:
月落花阴夜漏长,相逢疑是梦高唐。
夜深偷把银缸照,犹恐憨奴瞰隙光。
却说西门庆扒过墙来,走到潘金莲房里。金莲还睡未起,因问:“你昨日也不知又往那里去这夜?也不对奴说声儿。”西门庆道:“花二哥又使小厮邀往院里去,吃半夜酒,才脱身走来家。”金莲虽故信,还有几分疑影在心。日,同孟玉楼饭后在花园亭子上做针指,猛可见块瓦儿打在面前。那孟玉楼低着头纳鞋,没看见。这潘金莲单单把眼四下观看,影影绰绰只见隔壁墙头上个白面探探,就下去。金莲忙推玉楼,指与他瞧,说道:“三姐姐,你看这个,是隔壁花家那大丫头,想是上墙瞧花儿,看见俺们在这里,他就下去。”说毕,也就罢。到晚夕,西门庆自外赴席来家,进金莲房中。金莲与他接衣裳,问他。饭不吃,茶也不吃,趔趄着脚儿,只往前边花园里走。这潘金莲贼留心,暗暗看着他。坐好回,只见先头那丫头在墙头上打个照面,这西门庆就踏着梯凳过墙去。那边李瓶儿接入房中,两个厮会不题。这潘金莲归到房中,翻来复去,通夜不曾睡。将到天明,只见西门庆过来,推开房门,妇人睡在床上,不理他。那西门庆先带几分愧色,挨近他床上坐下。妇人见他来,跳起来坐着,手撮着他耳朵,骂道:“好负心贼!你昨日端那里去来?把老娘气夜!你原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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