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身躯由于过度悲愤和绝望而不住地抽搐着。
墙角里身影动下,问:“你这是怎啦?”
赫里斯季娜激动地低声讲起来——她尽情向身旁这个沉默寡言难友倾吐自己痛苦。他听着,什话也没有说,只是把只手放在赫里斯季娜手上。
“这些该死畜生,他们定会糟蹋。”赫里斯季娜吞咽着眼泪,怀着种下意识恐惧,小声地说。“是完:刀把子在他们手里呀。”
他保尔能对这个姑娘说些什呢?他找不出适当话来。
她讲到警备司令怎样缠住她不放,又是威逼,又是利诱,遭到拒绝之后,又怎样,bao跳如雷,说:“把你关到地牢里,你辈子也别想出去!”
黑暗吞噬着牢房每个角落。令人窒息、不安夜降临。思路又转到吉凶未卜明天。这只是第七夜,但是却好像已经熬过好几个月。睡在硬邦邦地上,全身疼痛不止。仓库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老头躺在板床上打着呼噜,就像睡在自家热炕上样。这老爷子对眼前处境满不在乎,夜夜都睡得又香又甜。酿私酒老太婆被警备司令哥萨克少尉放出去弄烧酒去。赫里斯季娜和保尔都躺在地上,离得很近。保尔昨天从窗口看见谢廖沙在街上站很久,忧郁地盯着这座房子窗户。
“看样子,他知道关在这儿。”
连三天都有人送来发酸黑面包。是谁送来,没有说。这两天警备司令又连着提审他。这是怎回事呢?
拷问时候,保尔什也没有说,问三不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能不做声。他曾想做个勇敢人,坚强人,像书里写那样。可是被捕那天夜里,他被押解着走过高大机器磨坊时,听见个匪兵说:“少尉大人,干吗还把他带回去?从背后给他枪不就完?”当时,他却又害怕起来。是啊,十六岁就死掉,这多可怕!死,就再也活不成啦!
没有什可说。生活铁环把人箍得紧紧。
明天不让他们带走她,跟他们拼吗
赫里斯季娜也在想心事。她比这个小伙子知道得多些。
他大概还不知道……而她已经听到。
保尔没有睡,他连几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赫里斯季娜很同情他,唉,他太可怜。然而她也有自己苦处:她忘不警备司令威胁她话:“明天再找你算帐。要是你再不依,就把你交给卫兵。那些哥萨克是求之不得。你看着办吧!”
唉!真难哪!谁能来救她呢?哥哥当红军去,妹妹有什罪过?“唉!这个世道实在没法过!”
难言痛苦哽住她喉咙,无可奈何绝望和恐惧涌上心头,她失声啜泣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