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留拉匪徒并没有从柯察金家里翻到什有用东西。衣服和手风琴被哥哥拿到乡下去。妈妈也带走她小箱子。匪兵们翻遍各个角落,捞到东西却少得可怜。
然而,从家里到司令部这路上遭遇,保尔却是永远忘不。漆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天空布满乌云。匪兵们推搡他,从背后或两侧对他不停地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保尔昏昏沉沉地木然向前走着。
门外有人在谈话。司令部警卫就住在外间屋。屋门下边透进条明亮光线。保尔站起身来,扶着墙壁,摸索着在屋里走圈。在板床对面,他摸到个窗户,上面安着结实参差不齐铁栏杆。用手摇下——纹丝不动。看样子这里以前是个仓库。
他又摸到门口,停下来听听动静。然后,轻轻地推下门把手。门讨厌地吱呀声。
家只有他个人留在这座小城里。他寄居在姨母家,他姨父是糖厂副经理。维克托父亲西吉兹蒙德-列辛斯基在华沙身居要职,母亲和涅莉早就跟着父亲到华沙去。
维克托来到警备司令部,走进敞开大门。
过会儿,他领着四名佩特留拉匪兵向柯察金家走去。
他指着那个有灯光窗户,低声说:“就是这儿。”然后,转身问他身旁哥萨克少尉:“可以走吗?”
“您请便吧,们自己能对付。谢谢您帮忙。”
“妈,真活见鬼!”保尔骂句。
从打开门缝里,他看见床沿上有两只脚,十个脚趾叉开着,皮肤很粗糙。他又轻轻地推下门把手,门又毫不留情地尖叫起来。个睡眼惺忪、头发蓬乱家伙从床上坐起来。他用五个手指头恶狠狠地挠着生满虱子脑袋,懒洋洋地扯着单调嗓音破口大骂起来。骂过通之后,摸下放在床头步枪,有气无力地吆喝说:“把门关上!再往外瞧,就打死你……”
保尔掩上门,外面房间里响起阵狂笑声。
这
维克托急忙迈开大步,顺人行道走。
保尔背上又挨拳,被推进间黑屋子,伸出两手撞在墙壁上。他摸来摸去,摸到个木板床似东西,坐下来。他受尽折磨和毒打,心情十分沉重。
保尔完全没有想到会被捕。“佩特留拉匪徒怎会知道呢?压根儿没人看见呀!现在该怎办呢?朱赫来在哪儿呢?”
保尔是在克利姆卡家同水兵朱赫来分手。他又去看谢廖沙,朱赫来就留在克利姆卡家,好等天黑混出城去。
“幸亏把手枪藏到老鸹窝里去,”保尔想。“要是让他们翻到,就没命。但是,他们怎知道是呢?”这个问题叫他伤透脑筋,就是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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