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保尔轻轻答应
声，同时看看站在面前
弗罗霞，等她发话。弗罗霞面擦着额上汗水，面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好像要估量下他能干什
活似，然后挽起从胳膊肘上滑下来只袖子，用非常悦耳、响亮声音说：“小朋友，你活不难，就是清早把这口锅烧开，天别断开水。当然，柴也要你自己劈。还有这两个大茶炉，也是你活。再有，活紧时候，你也得擦擦刀叉，倒倒脏水。
小朋友，活不少，够你出几身汗。”她说是科斯特罗马方言，总是把“ａ”音发得很重。保尔听到这口乡音，看到她那红扑扑脸和翘起小鼻子，不禁有点高兴起来。
“看样子这位大婶还不错。”他心里这样想，便鼓起勇气问弗罗霞：“那
现在干些什呢，大婶？”
他说到这里，洗刷间女工们阵哈哈大笑，淹没他话，他愣住。
“哈哈哈！……弗罗霞这回捡个大侄子……”
天宿，可不准偷东西。”
“哪儿能呢，哪儿能呢，担保他什也不偷。”母亲惶恐地说。
“那让他今天就上工吧。”老板吩咐着，转过身去，对旁边个站柜台女招待说：“济娜，把这个小伙计领到洗刷间去，叫弗罗霞给他派活，顶格里什卡。”
女招待正在切火腿，她放下刀，朝保尔点点头，就穿过餐室，朝通向洗刷间旁门走去。保尔跟在她后面。母亲也赶紧跟上，小声嘱咐保尔：“保夫鲁沙，你可要好好干哪，别丢脸！”
她用忧郁目光把儿子送走以后，才朝大门口走去。
“哈哈！……”弗罗霞本人笑得比谁都厉害。
因为屋里全是蒸汽，保尔没有看清弗罗霞脸，其实她只有十八岁。
保尔感到很难为情，便转身同那个男孩：“现在该干什呢？”
男孩只是嬉皮笑脸地回答：“还是问你大婶去吧，她会统统告诉你，在这儿是临时帮忙。”说完，转身朝厨
洗刷间里正忙得不可开交。桌子上盘碟刀叉堆得像座小山，几个女工肩头搭着毛巾，在逐个地擦那堆东西。
个长着乱蓬蓬红头发男孩，年纪比保尔稍大点，在两个大茶炉跟前忙碌着。
洗家什大木盆里盛着开水，满屋子雾气腾腾。保尔刚进来，连女工们脸都看不清。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甚至不知道站在哪里好。
女招待济娜走到个正在洗家什女工跟前，扳着她肩膀，说：“弗罗霞，这个新来小伙计是派给你，顶格里什卡。你给他讲讲都要干些什活吧。”
济娜又指着那个叫弗罗霞女工，对保尔说：“她是这儿领班，她叫你干什，你就干什。”说完，转身回餐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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