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格趴到刚吐出呕吐物上,用无线电通话器告知迈尔斯:“三点钟方向有狙击手。”
那里是广场角,孩子尸体横七竖八。耶格透过瞄准器,发现个只剩半条命少年抬起身子,仿佛就要在尸海中溺死般。中枪盖瑞特趴在地上,发出痛苦呻吟。
“挺住,盖瑞特。迈尔斯马上就到。”耶格鼓励道,将视线再次投向广场。
少年被火箭推进式榴弹击中,左臂被炸断,只眼睛也瞎。
“别介意。这就是战争。”盖瑞特俯视着米克尸体,宽慰耶格道,“真实而残酷战争。”
迈尔斯点头表示赞同。
耶格对二人道声谢,思索起来。自己杀掉这个叫柏原干宏日本人,没有携带张家人或朋友照片,就来到战场。恐怕他辈子没有人爱,辈子都生活在仇恨当中吧。
“走吧。”迈尔斯说。
众人放下梯子,从教堂北侧下到地面。
击手,转身便往雨林中跑。耶格又狙杀两人,发现没子弹。但迈尔斯射出枪榴弹落到最后个浑身鲜血指挥官脚下,数百枚金属片扎进全身,指挥官像破布样当场瘫倒。
耶格从屋顶边缘探出身子,朝地上大喊:“指挥官死!大家快逃!”
孩子兵们全都停止争抢,抬头看着耶格。
盖瑞特大吼着,用斯瓦西里语翻译出耶格话。
孩子们回过神来,举起步枪继续攻击,但耶格和盖瑞特俯下身子继续叫喊:“指挥官死!不会杀你们!快逃吧!”
“待命车辆刚才发来消息。”皮尔斯说,“维和部队开始返回基地,它正朝们这边驶来,应该很快就到。”
“什车种?”耶格问。
“车子。们去百米外干道边等吧。”
耶格与盖瑞特领头,皮尔斯和阿基利居中,迈尔斯殿后,齐向东面进发。教堂前广场上堆叠着大约百具孩子尸体。耶格忍不住呕吐起来。
“快!”盖瑞特转身催促。他正要加快脚步,却像突然撞上看不见巨大物体,紧捂右腹,两膝跪地,向前倒去。
枪声越来越稀疏,最后消失。耶格举起信号反射镜观察广场状况。返回森林孩子们看到指挥官尸体,面面相觑,交谈两句后便四散而逃。
转眼间,战场上就阒寂无声。孩子们丢掉武器,个不剩地跑掉。
确认安全后,耶格宣布:“敌人撤退。”他站起身,感到股强烈眩晕。
阿基利凝视着米克尸体,然后抬头看着耶格,嘴角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笑容。耶格太累,不想再去猜测阿基利想法,只是默默地抱起他,交给从背面跑来皮尔斯。
佣兵们麻利地从米克背包中取出身份证等证件,重新分配食物和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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