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9 / 9）

就抓紧机会，逃到外面自由空气里，它现在已是清爽、宁静而又寒冷得像块无形冰样。

还没有走到花园尽头，房东就喊住，他要陪走过旷野。幸亏他陪，因为整个山脊仿佛片波涛滚滚白色海洋。它起伏并不指示出地面凸凹不平：至少，许多坑是被填平；而且整个蜿蜒丘陵——石矿残迹——都从昨天走过时在心上所留下地图中抹掉。曾注意到在路边，每隔六七码就有排直立石头，直延续到荒原尽头。这些石头都竖立着，涂上石灰，是为在黑暗中标志方向；也是为碰上像现在这样场大雪把两边深沿和较坚实小路弄得混淆不清时而设。但是，除零零落落看得见这儿那儿有个泥点以外，这些石头存在痕迹全消失。当以为是正确地沿着蜿蜒道路向前走时，同伴却时不时地需要警告向左或向右转。

们很少交谈，他在画眉园林门口站住，说到这儿就不会走错。们告别仅限于匆忙鞠躬，然后就径向前去。相信自己有本事，因为守门人住处还没赁出去。从大门到田庄是两英里，相信给走成四英里。由于在树林里迷路，又陷在雪坑里被雪埋到齐脖子：那种困难景况只有经历过人才能领会。总之，不论怎样乱荡，在进家时，钟正敲十二下。这指出从呼啸山庄循着通常道路回来，每英里都花整整个钟头。

那坐在家里不动管家和她随从蜂拥而出来欢迎，七嘴八舌地嚷着说她们都以为是没指望。人人都猜想昨晚已死掉。她们不知道该怎出发去找尸体。现在她们既然看见回来，就叫她们安静些，也快要冻僵。吃力地上楼去，换上干衣服以后，踱来踱去走三四十分钟，好恢复元气。又到书房里，软弱得像只小猫，几乎没法享受仆人为恢复精神而准备下炉旺火和热气腾腾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