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下去。那时，母亲已经死
。那时，妹妹也有相好，并怀上仁钦，妹妹不准他问孩子
父亲是谁。阿巴说：好吧，
会帮着你把这个孩子养大。
妹妹说：不嫁人，害怕哥哥你哪天又什
都不记得。
阿巴自己把原来院子辟出
块，傍着老屋旁盖座小房子。他走过那座小房子。没有摇铃，没有击鼓。只是往那个黑洞洞地方张望下。那座房子因为小，才没有被地震完全晃倒。旁边三层高老屋却倒。妹妹死，但不是死在房子里面。他已经去看过妹妹。但他还是喊两声：回来，回来！
第十五家，时间又慢下来。
火把在燃烧，阿巴仿佛看见村子中人影幢幢。有人赶着羊群回家。从山上背柴回来人影在眼前晃动。姑娘们总是在身上抹点什带香味东西，没来由地哧哧笑着在巷子里奔跑。喇叭声，油门轰到最大发动机声，那是摩托车来。祥巴家最小儿子，穿着件花格子夹克衫，用这种方式向村里人宣告他来。他骑着摩托车在狭窄曲巷中穿过，人们避让不及。老辈人会咒骂。小孩子们发出羡慕尖叫。是，祥巴家到。
祥巴，祥巴！不走正道祥巴。
祥巴小时候是个老实人。却喜欢些残酷游戏方式。他抓住只猎物并不立即结束它生命。不论是只鸟，还是只兔子，他都喜欢延长它们死去前痛苦。祥巴母亲为此悄悄地请喇嘛对儿子作禳解。让他把卷经书顶在头上，试图使他心中生起善良，祛除他胆边生起恶。却都没什效果。喇嘛说，他可能是某个魔王附体或转生吧。
后来，祥巴被抓进监狱。祥巴十九岁时候，偷筑路工程队炸药，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三年后，他回到村里。云中村人都说祥巴变成好人，他身体里魔性完全消除。他身体强壮高大，遇到喇嘛，就躬身，恭顺地让他抚摸自己脑袋。
但是，当祥巴儿子长到四五岁，村里人就说，哎，恶魔祥巴又回来。那小子尾随搬运小虫子回巢蚂蚁，把树洞里蚁巢翻掘出来，自己被那些愤怒蚂蚁咬得双手红肿，但他不哭不闹。他把蚁后从巢中翻出来，在石板上晒死。把娇嫩蚁蛹也做同样处置。之后，二儿子如此，三儿子同样如此。个传说在云中村流传，说山神阿吾塔毗手下有个偏将，作战勇猛，杀人无数。因血债太多，无法超度，就成阿吾塔毗手下个恶神。村里人说，这明明白白是那个恶神又出世到人间来。这三个儿子都各有其名，但云中村人懒得分辨他们。就叫三兄弟大祥巴，中祥巴，小祥巴。他们和村里差不多大男孩都打过架，他们把猴子、野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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