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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重现的时光 (8)(17 / 35)

德-布雷奥代先生与德-萨冈先生或德-盖尔芒特先生区别开来。公爵夫人边和讲话,边陪参观府邸。们在几间较小客厅里见到三五成群知己密友,他们宁肯离群独处、听听音乐。在间拿破仑时代式样小客厅里,张长沙发上坐着几位难得见到穿黑礼服来宾,成直线还摆着张长椅,椅子内曲象只摇篮,上面躺着位少妇,长椅旁面活动穿衣镜,由密涅瓦托着。这位少妇连公爵夫人进去都没能让她改变下慵懒身姿,她那拿破仑时代式样珠光缎长裙鲜艳之极,使品红吊钟海棠都黯然失色,服色鲜艳与身姿慵懒恰成对照。珠光缎上些徽号和花纹痕迹印得深深,它们压在衣服上时间似乎已有很久。她朝公爵夫人略微点点那头棕发娟秀脸,算是打招呼。她为能更加聚精会神地听音乐,尽管是在大白天,却让人拉上落地窗帘,人们只好点起三脚架上油灯,免得走路扭伤脚,油灯散发出微弱红光。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回答询问说她是德-圣德费尔特夫人。于是又想知道她与认识老德-圣德费尔特夫人是什关系。德-盖尔芒特夫人说少妇是老夫人侄孙妻子,她想到这位侄孙媳出身于拉罗什富科家显得心里不痛快,但她否认自己认识圣德费尔特家。提到她这位洛姆亲王夫人与斯万重逢那晚情况(说实在,也只是道听途说来)。德-盖尔芒特夫人肯定说她绝对没有参加那次晚会,公爵夫人历来爱撒点谎,现在更变本加厉。对她说来,德-圣德费尔特夫人是她希望否认个沙龙,况且随着时光流逝这个沙龙地位下降颇多。并不坚持。“不,您可能已经在家见到过他,因为他有才气,她是您说那个女人丈夫,跟他并没有联系。”

“可她并没有丈夫呀。“您之所以这想,是因为他们分居,不过他比她可爱多。”终于弄清楚有个身材魁悟、极其高大、极其强壮、满头白发老人,到处都见到,却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老人,他就是德-圣德费尔特夫人丈夫。他去年已经作古。至于这位侄孙媳,不知道她是否由于有胃病、神经系统疾病、静脉炎,不久将要生产、最近刚坐褥还是流原因,使她躺着听音乐,见谁都不挪动下娇躯。最有可能是,她为自己这身漂亮红色绸缎感到骄傲,希望在长椅上造成雷加米埃①式效果——

①又译作勒甘美夫人,传有她肖象,法兰哥斯-车拿所作。她是斯达尔夫人和夏多布里昂好友,于王政复辟时期主持过这著名沙龙。

她并不意识到,她给重新评说圣德费尔特这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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