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七章(9 / 15)

到这天是阴历十五。顶头个大月亮,渐渐爬上来。微风吹,槐树树叶影子,在脚下婆娑乱晃。看着月亮,牛爱国突然有些想家。由沁源来到沧州,也快。想家也不是想别人,主要是想女儿百慧,也想妈曹青娥。牛爱国自来沧州之后,月给家寄回钱,寄回工资四分之三,留下四分之顾住自个儿;半月给家打回电话。在沁源牛家庄时候,牛爱国和妈曹青娥在起,曹青娥对他说知心话,六十年前事情,五十年前事情,说能说半夜;现在换成电话,母子俩并无话说。看来当面说话和打电话是两回事。每次在电话里,牛爱国问都是相同话:“妈,你和百慧还好吧?”

妈也是相同话:

“好,你呢?”

牛爱国:

“好。”

也就挂。出门时给妈说是去北京,在电话里告诉妈又来到沧州;从北京来沧州,是因为在沧州挣钱更多。在电话里,牛爱国没问过庞丽娜,曹青娥也没有提过她。长期不问,有时时想问,倒不好开口。快年过去,也不知庞丽娜怎。有天夜里做梦,许多人都在排队,要拥进个门;牛爱国也在其中。正与人拥挤,突然看到远处庞丽娜。牛爱国忘记庞丽娜出事,似乎还是两人在时候,牛爱国喊:“快来。迟就来不及。”

庞丽娜从人群中往他身边挤。待挤到跟前,却不是庞丽娜,而是沁源县城西街“东亚婚纱摄影城”小蒋。新仇旧恨,下涌到牛爱国心头。牛爱国掏出把刮刀,下插到小蒋心口里。醒来,惊出身汗。现在又想起这梦,牛爱国不禁摇头长叹,看来事情还没从心里过去,倒是在心里越淤越深。这时吃饭客人拨拨散去,牛爱国又进饭店。章楚红看他又进来,吃惊:“你咋没走?”

牛爱国将没走原委说过,章楚红又笑。章楚红:“正好还没吃饭,咱们起喝酒吧。”

便让厨子做几个菜。章楚红盘完账,锁上抽屉,过来跟牛爱国起喝酒。这时已是晚上十点,饭店厨子、服务员都是邻村,没客人,他们也就下班回家,饭店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过去牛爱国在这里喝酒,李昆都在,喝酒是他们三个人;和章楚红单独喝酒,还是他们认识以来头回。开始两人都感到别扭,但喝着说着,两人竟能说到起。两人先聊起各自老家,章楚红聊张家口毛驴和大境门,牛爱国聊山西永济青柿、临猗石榴,接着聊各自好朋友是谁。章楚红说起张家口个中学同学叫徐曼玉,两人好十来年,在起无话不谈。章楚红嫁给李昆,她爸她妈都不同意,她妈差点要开煤气z.sha;她跟徐曼玉商量后,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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