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沉船损失使他心烦意乱,想在身上泄愤。其实,他根本没有权利对大发脾气。可是,后来他又郑重其事与谈番,敦促回到父亲身边,不要再惹怒老天爷来毁掉自己。他说,应该看到,老天爷是不会放过。"年轻人,"他说,"相信话,你若不回家,不论你上哪儿,你只会受难和失望。到那时,你父亲话就会在你身上应验。"对他话不置可否,很快就跟他分手。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对他下落,也无所知。至于自己,口袋里有点钱,就从陆路去伦敦。在赴伦敦途中,以及到伦敦以后,直在作剧烈思想斗争,不知道该选择什样生活道路:是回家呢,还是去航海?
想到回家,羞耻之心使归心顿消。立即想到街坊邻居会怎样讥笑;自己也不仅羞见双亲,也羞见别人。这件事使以后时常想起,般人之心情多荒诞可笑,而又那样莫名其妙;尤其是年轻人,照例在这种时刻,应听从理智指导。然而,他们不以犯罪为耻,反而以悔罪为耻;他们不以干傻事为耻,反而以改过为耻。而实际上他们若能觉悟,别人才会把他们看作聪明人呢。
就这样过好几天,内心十分矛盾,不知何去何从,如何才好。但想到回家,种厌恶感油然升起,难以抑制。这样过些日子,对灾祸记忆逐渐淡忘,原来动摇不定归家念头也随之日趋淡薄,最后甚至丢到九霄云外。这样,又重新向往起航海生活来。
不久之前,那种邪恶力量驱使离家出走。年幼无知,想入非非,妄想发财。这种念头,根深蒂固,竟使对切忠告充耳不闻,对父亲恳求和严命置若罔闻。是说,现在,又正是这同种邪恶力量——不管这是种什力量,使开始种最不幸冒险事业。踏上艘驶往非洲海岸船;用水手们俗话说,到几内亚去!
在以往冒险活动中,在船上从未当过水手。这是不幸。本来,可以比平时艰苦些,学会做些普通水手们做工作。到定时候,即使做不船长,说不定也能当上个大副或船长助手什。可是,命中注定每次都会作出最坏选择,这次也不例外。口袋里装几个钱,身上穿着体面衣服,就像往常样,以绅士身份上船。船上切事务,从不参与,也从不学着去做。
在伦敦,交上好朋友。这又是命里注定。这种好事通常不会落到像这样个放荡不羁、误入歧途年轻人身上。魔鬼总是早早给他们设下陷井。但对却不然。开始,就认识位船长。他曾到过几内亚沿岸;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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