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木抽着旱烟,瞎妮攥着根绳子。伊马爬到东,爬到西,他智力和别同岁孩子不样,五岁还不会说话。瞎妮把伊马拽回来放在膝盖上,小声哼唱:
月老娘,黄巴巴,
爹浇地,娘绣花。
小乖儿,想吃妈,
拿刀来,割给他,
似乎也是多余。对付伤害,除忍受再没有别办法。
残疾人是个阶层,个苦难族群,上代和下代都相传着痛苦。每天都有人掉到这弱势群体里来。个瞎子无所谓黑夜,但需要阳光。残疾人永远存在,从人类开始到人类结束。他们和健全人样健康。
残疾并不是残疾人痛苦根源,切不平等不合理社会现像是社会产生。
柳营柳编厂成各种苦难汇集地,上帝并不住在这院里,但这里是残疾人天堂。
第十章饭馆
挂他脖里吃去吧!
她想把儿子哄睡,自己却迷迷糊糊睡着。伊马就爬到大门口,坐在那里看呼啸而过车辆。那刻,伊马很孤独。个人从公路上走过来,拐弯在伊马面前停下。他脸恐怖极,伊马吓得双手抱着头。终于,伊马声号叫。当时正是夏夜,电视机前人们看到那张脸也都打个寒战。
那张脸简直就是魔鬼杰作。他脑袋缩在肩膀里,截
,二,三,四,五,数到五,五年就过去。
这期间发生很多事,城市生活水平提高,农村依然贫穷,柳青扩建厂房,告别原始手工作坊,他又买台电视机,从此进入个崭新时代。
电视机是个好东西,它告诉人们什是真,什是假。柳青爬上门前柳树,把天线绑在最高树枝上,戏子在下面喊:“有影,声音也有!”到晚上,村里人也来看电视。男人们蹲在地上呼啦啦地吃面条,老娘们坐在墙根哼哼唧唧地哄孩子。
小拉边看电视,边搓泥。他搓完脖子搓脚丫,搓成个泥丸,闻闻,嘿嘿笑,就向那老娘儿们堆里砸过去。这算是种调戏吧,几个老娘儿们也把小石头扔过来,笑嘻嘻地说:“丢你娘绣球。”绣球二字使小拉想入非非,这单身男人下劲搓个大,砸中个寡妇头。寡妇拍大腿破口大骂:“哪个小歪屄?”小拉站起来说是,寡妇扭扭屁股走到他面前给他三巴掌。众人哄笑起来。小拉摸着自己头,看着女人手。除他娘,还没有别女人碰过他。
叶子是个淘气小姑娘,在伊马记忆中,她裙子永远是脏兮兮。她在人群里挥舞着把小勺,嘴里嚷着打、打。柳青躺在摇椅上说:“不听话,打屁股。”叶子依然说打、打。柳青便在她屁股蛋子上来下,问她还打不打,她嘴撇,说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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