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03节(11 / 15)

开始迅速地描绘起来。

油脂污点给予画中人新风姿。

他摹绘这种新风姿,突然回忆起个他曾向他买过雪茄烟店主面孔,副下颚突出、精力旺盛面孔,他就把这面孔,这下颚绘在画中人身上。他欢喜得大笑起来。那人像突然从没有生命虚构东西变成活生生,这样就不能再改动。那人像具有生命,轮廓分明,显然已定型。那画像可以按照需要略加修改,两腿可以而且必须叉开些,左臂位置也该改变下;头发也不妨掠到后面去。但是在做这些修改时候,他并没有改变整个姿势,而只是除去遮掩住它性格东西。他好像是剥去使它不能清楚地显现出来遮布。每笔触只是使得整个人像显得更矫健有力,就像油脂污点突然向他显示出来那样。当名片递来时候他正在细心地绘完那幅画。

“就来!就来!”

他走到他妻子那里。

“啊,萨莎,别生气吧!”他说,畏怯而温柔地对她微笑着。“你有错,也有错。会把切都安排好。”这样和他妻子和解以后,他就穿上缀着天鹅绒领子橄榄绿色外套,戴上帽子,向画室走去。那幅成功画像他已经忘记。现在他正为这些高贵俄国人坐着马车来访问而感到欢喜和兴奋。

关于他那幅现在正放在画架上画,他内心里抱着个信念——就是,像这样画从来没有人画过。他并不认为他画比拉斐尔所有画都好,但是他知道他在那幅画里所要表现意境从来还没有人表现过。这点,他确切地知道,而且很早以前,从他开始画时候就知道;但是别人批评,不论是怎样批评,在他眼里都有着巨大意义,使他从心底里激动。任何评语,即使是最微不足道,哪怕表示出来那些批评家只看到他在这幅画中所看到小部分也好,都使他深深地感动。他总把比他自己更高深理解力归之于他批评家,而且总期待从他们口里听到些他自己没有在画中看出东西,而且常常想像在他们批评中真发现这些

他迈着迅速脚步向画室门口走去,不管他如何兴奋,安娜身上柔和光辉却使他惊异,她正站在门口阴处,听着戈列尼谢夫起劲地对她说什话,同时,她显然想转过脸来望望走拢来画家。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当他走近他们时候,他是怎样捕捉住这个印象,吞咽下去,就像他保留那个雪茄商人下颚样,把它藏到什地方,必要时候再拿出来。客人们事先听戈列尼谢夫议论这画家那番话已有些失望,现在看见他外貌就愈加感到失望。中等身材,体格结实,步态轻捷,戴着褐色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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