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廖沙（5 / 33）

幸灾乐祸心情可以从他们充满仇恨目光中览无遗。而且没有个人去责备他们，也没有人为死者说句好话，这简直令人纳闷，因为忠于长老人在修道室里毕竟占多数。很显然，这是上帝本人让这少数人暂时占上风。不久，来访俗人中间有些多少有点文化人也像密探似走进修道室。隐修院大门口聚集许多普通老百姓，但进去不多。毫无疑问，俗人潮水般涌向修道院是在三点钟以后，是在这个富有迷惑力消息传开之后。那些原来今天也许不会来也不打算来人，现在也特意赶来。其中还有些有头有脸人物。不过，表面上大家还算守规矩。巴伊西神甫脸色严肃，坚定而清晰地在继续诵读福音书，好像什事情也没有发生，虽然实际上他早已觉察到某些异常情况。但是那些开始很轻很轻，后来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放肆说话声现在也传到他耳朵里。“看来上帝裁判和人裁判不是回事！”巴伊西神甫突然听到这样句话。最先说出这句话是位世俗人士——位上年纪本地*员，公认虔诚教徒。他这句话实际上只是把教士之间窃窃私语公开重复遍而已。教士们早已说出这句放肆话，更加糟糕是他们说这句话时候流露出洋洋得意神色，而且这股得意劲儿时刻在增长。过不久，人们连起码礼节也不遵守，似乎大家都觉得自己有权利加以破坏。“怎会发生这种事呢？”有些教士起初还带着惋惜口气说道。“他躯体又瘦又小，皮包骨头，哪来这种臭味呢？”另外些人赶忙接着说：“那是上帝有意要作出指示。”他们意见没有经过任何争论就被大家接受，因为他们指出，假如像般有罪之人死后自然而然地发出臭味，那也要过段时间，不会那快，至少要过昼夜。“那位却提前腐烂”，这肯定是上帝之手在起作用，上帝要发出某种指示。这个意见令人信服。死者生前最喜欢掌管图书司祭、敦厚老实约瑟夫神甫反驳那些诽谤人说，“不见得哪儿都是这样看”，正教没有规定虔诚教徒死后不能腐烂，这只是种意见而已，即使最正统正教国家，譬如说在阿索斯，人们对尸体腐烂发臭并不觉得有什不好意思，他们认为灵魂得救人享受荣耀主要标志不在于尸体不会腐烂发臭，而在于骸骨颜色。“如果尸骨在地里埋多年甚至腐烂之后变得像蜡样黄，那才是上帝将荣耀赐予虔诚教徒主要标志。如果骸骨没有发黄，反而变黑，那说明上帝没有赐予他这份荣耀。”“阿索斯情况就是这样。而伟大阿索斯自古以来都是正教保存得最完美最纯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