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鹤在旁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傍晚,孩子们都放学回去,秃鹤却不走,在校园门口转悠。当他看到桑桑从家里走出来时,连忙过去:“桑桑。”
“你还没有回家?”
“马上就回去。你给送个纸条给蒋老师好吗?”
“有什事吗?”
“校长说也不行。他怎不让他家桑桑也剃个秃子呢?”
“桑桑拉胡琴,他又不是演员。”
“反正,不能剃个秃子。”
桑乔来做半天工作,才将柳三下说通,但下午上学时,柳三下又反口:“爸死活也不干。他说再过几天就要过年,怎能是个秃头呢?”
桑乔只好去找柳三下父亲。柳三下父亲是这个地方上有名个固执人,任你桑乔说得口干舌苦,他也只是句话:“家三下,谁也不能动他根汗毛!”
柳三下顿时成个秃子。
于是,大家忽然觉得,《屠桥》这个本子在那里熠熠生辉。
彩排开始,正演到节骨眼上,猪尿泡爆,柳三下黑头发露出绺来。那形象,笑倒片人。
桑乔又从丁四那里求得个猪尿泡,但用两次,又爆。
“跟丁四再要个。”蒋轮说。
茂盛。他上台,别人不看他脸,就光看他头发。”桑乔想像着说,“他往台上这站,然后把大盖帽甩,道:‘杨大秃瓢,走马到屠桥……’”
蒋轮“噗哧”笑。
桑乔说:“老办法,去找个猪尿泡套上。”
“哪儿去找猪尿泡?”
“找屠夫丁四。”
“你先别管。你就把这个纸条送给他。”
眼看着就要汇演,油麻地小学上上下下就为这个必须秃头而苦恼不堪。
“只好不演这个本子。”桑乔说。
“不演,恐怕拿不第名,就数这个本子好。”蒋轮说。
“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很快,油麻地小学学生们都传开:“《屠桥》不演。”都很遗憾。
桑乔说:“好好跟丁四求,他倒也会给。但,们不能用猪尿泡,万汇演那天,正演到半,它又爆呢?”
“你是想让柳三下剃个大光头?”
“也只有这样。”
蒋轮对柳三下说,柳三下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头:“那不行,不能做秃鹤。”仿佛不是要剃他发,而是要割他头。
“校长说。”
“丁四不好说话。”
“去跟他说。”
第二天,桑乔就从丁四那里弄来个猪尿泡。
柳三下闻闻,眉头皱成把:“骚!”
桑乔说:“不骚,就不叫猪尿泡。”他拿过猪尿泡来,像位长官给他位立功下属戴顶军帽那样,将那个猪尿泡慢慢地套在柳三下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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