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记忆里你神色紧张地把耳朵贴向
胸口听心跳声，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越来越多人挤在公共厨房里刷牙洗脸。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并没有亮透清晨。
永远有人拧错水龙头。
弄堂里有两间已经空掉屋子。
其他人路过这两间屋子门口时候，都加快脚步。
这个世界上每
分钟都有无数扇门被打开，也有无数扇门被关上。光线汹涌进来，然后又在几秒后被随手掩实。
“昨天下午六点，在上海市某中学内发生起学生跳楼z.sha事件。z.sha者名为易遥，是该学校高二学生。z.sha原因还在调查中。图为现场拍到死者画面，死者今年刚满18岁。据悉，这是该学校个月内第二起z.sha案件，有关部门已经高度关注。”
顾森西睁开眼睛，屏幕上易遥躺在水泥地上，血从她身.下流出来。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天，半张着口，像要说话。
顾森西坐在电视机前，沉默着，动不动。
乌云从天空滚滚而过。
凌晨三点。月光被遮得片严实。
魇声音。
那种全身关节、骨骼、胸腔、头颅起碎裂声音。
那种可以瞬间凝固全部血液，然后又在下瞬间让所有血液失控般涌向头顶声音。
持续地响彻在脑海里。
不休不止地卡擦作响。
不同人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红色。蓝色。绿色。白色。黄色。甚至是粉红色世界。
为什
唯独你生活在黑色世界里。
黑暗中浮现出来永远是你最后留在电视屏幕上脸，呆呆像要望穿屏幕眼睛，不肯合上口。欲言又止你，是想对说“原谅”，还是想说“救救”？
是想要对这个冷冰冰，从来没有珍惜过你世界，说声“对不起”，还是声“恨你”？
顾森西站在弄堂门口，望着里面那间再也不会有灯光亮起来屋子，黑暗中通红眼睛，shi漉漉像是下起
雨。
黑暗房间里，只剩下电视机上节目结束时那个蜂鸣不止七彩条图案。
电视机哗哗跳动光，照着坐在沙发上从下午开始就动不动顾森西。
16
弄堂里又重新堆满雾。
清晨慢慢擦亮天空。陆续有人拉亮家里昏黄灯。
15
顾森西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电视里播着今天新闻。
他把身子深深地陷进沙发里。
闭上眼睛，视界里都是来回游动白茫茫光。
电视机里新闻播报员声音听起来毫无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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