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团每天例行练唱变成最期待时光,特别是练唱完毕之后,和何雅文起背着书包走回家那小段路程。
们总是沿着学校侧门小路走回家,经过校长宿舍时候,从高高竹篱笆里伸出排九重葛,把小石子路点缀得像是个结婚礼堂步道,金色夕阳从绿油油叶子和紫红色小花之间照射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股甜滋滋香味。走在那段小路上,总是不由得感伤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扮演着名幸运角色。想,如果真有上帝话,祂定不会这样安排。
何雅文好像并不知道她歌声比琴声还更好听,也不敢告诉她,怕她会因而吝于在们回家路上哼唱们刚刚练习过歌曲
看见自己用种很怪异姿势躲在树上,孔兆年那双空洞而没有表情眼球对视而不见……
颗颗青荧荧、忽远忽近萤火虫,漂荡在草丛里,像群失眠鬼魂……
庞建国脸色发青,颤抖得比他狗还厉害……
孔兆年把水中马达贴在肚皮上,像具尸体似沉入水里,向前方快速航行而去……
在何雅文弹到第二遍时候,突然高声唱出来,就像在玩捉迷藏时被人发现那样,冲出黑暗角落,发出声嘹亮长音!
以在何雅文还来不及开口之前,又急忙地说:
“没关系,那就算吧。”
“为什不试试看呢?”何雅文用她那双黑色大眼睛看着,头低得更低,觉得何雅文说话声音就比唱歌强多。看着自己那双旧皮鞋上好几处刮痕,对自己决定后悔不已。
“唱小段试试看好不好?”
当音乐老师这样说时候,真恨自己没有勇气立刻扭头跑掉;只是看着她身上那件白色连身长裙,点点头。
骑在马上,天样飞翔
飞啊飞啊马,朝着他去方向
飞啊飞啊马,朝着他去方向
唱完这三句之后,何雅文停下来,接着是段沉默。何雅文仰头望着音乐老师,音乐老师望着,她说:“你高音音色很好,加入们起练唱好不好?”
像做错事样,头低低地看着何雅文雪白长袜子。
何雅文先把整首歌曲从头又弹遍,就站在她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谱架上歌谱,随着摇篮似琴声在心里轻轻哼着,哼着哼着,心情奇迹似放松,循着波浪般悠扬琴声在心底唱着: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寻找往事踪影,往事踪影迷茫
唱着重复歌词,脑海里像股浪花似激起些零碎片段往事:
爸爸打着赤脚不知走多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置身在片坟墓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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