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把手里磨车胎
锉刀放下，思索
很久，比划道：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程湛兮凝视着他，继续手语道：她以前是这里学生，您……有印象吗？
老爷爷浑浊眼神
亮，神情激动起来，嗓子里沙沙。
他打手语速度
程湛兮惊讶地看她会儿，笑道：“没想到你是这样郁老师。”
郁清棠看着她，问：“这样郁老师是谁教出来？”
程湛兮从容道：“是
。”
两人相视笑。
程湛兮牵起她手装进大衣口袋里，笑道：“走喽，回办公室。”
郁清棠说：“进去吧。”又喊住她，用本正经地语气开玩笑道，“没带漫画书吧？”
——施可雨之前被她上缴本通篇大尺度百合漫画。
施可雨立马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马上月考，哪有心思。”
郁清棠：“好好复习。”
施可雨：“知道，谢谢老师。”
在郁清棠身边，看着尽头那道有些模糊身影，问道：“那是咱班吗？是谁？”
郁清棠说：“施可雨。”
程湛兮道：“郁老师视力真好。”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先天还是后天有意训练？”
盲人听力会比正常人敏锐，而对于先天失聪或者从小失去听力聋哑人来说，眼睛也会比普通人看得更远。
郁清棠说：“算先天吧。”
上课下课，上学放学，月考监考，改卷发卷，周晃而过。
郁清棠这周末要回老城区外婆家，程湛兮送她到公交站牌，看着她上车，郁清棠坐在靠窗座位，透过玻璃看她，朝她挥手。
程湛兮笑着目送公交车远去。
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街道拐角自行车修车摊。
修车摊老爷爷见到她很高兴，两人寒暄几句，程湛兮蹲在他面前，用手语慢慢比划出很长句话：爷爷，那个经常和起过来女人，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她会不会手语？
她走进教室，背对郁清棠，惊魂甫定地吐吐舌头。
向天游又没迟到。
郁清棠欣慰地看他眼，向天游赶在她开口说话前，溜烟进教室。
程湛兮看着向天游背影，说：“你哪天要是对他笑笑，你说他会怎
样？”
郁清棠认真地思考片刻，语气平淡道：“下次试试。”
程湛兮惋惜道：“还想知道有什训练方法，先天就没办法。”
郁清棠平静地看着施可雨走过来身影，淡淡道：“你视力很正常，够用就行，像这样未必是好事。”
程湛兮笑笑，没追问，心里却在细细揣摩她话。她指是不是聋哑事，还是另件不为人知过去。
这也是巧合吗？
施可雨近前来，乖乖巧巧地问好：“两位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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