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他沙哑破碎
声音叫醒
她泪腺，她猛地支起上身，呆呆地看着睁开双眼少年。
眼泪如断线珠子，接连砸在他脸上。
秦曜渊目光往支起被子里看
眼：“……这里是极乐天堂？”
他不太高明调侃不但没能缓解悲伤，反而叫秦秾华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脖子。
他心领意会，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将军福大命大，有真武荡魔大帝庇佑，只要好生调养便无事。”
众人大喜过望，不敢惊扰帐内将军和夫人，只能互相投以激动喜悦眼神，大力拍打彼此肩膀，用发红眼睛传递同样喜悦。
帐内，燃烧火盆又加数个，种玉端起盛满湿冷衣裤木盆，悄悄走出帐篷。
大夫反复叮嘱过不能用火烤和热水浸泡方式来加速升温，秦秾华只能用双手贴上他脸庞和四肢来帮助回温。
双手带来温度转瞬就散，她褪去衣裳，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僵硬冰冷身体。
口鼻，她愿意牺牲所有，愿意付出切，她向看不见神灵祈求丝垂怜——
“让
再见他眼……”
身穿玄甲少年从冰雪之下露出真容，秦秾华像是被人重重敲脑袋，耳畔只有震耳欲聋蜂鸣，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染血颤抖十指反复尝试后，终于解开他甲胄。
她屏住呼吸，将右耳贴上他胸膛，发烫泪水接二连三浸进被血染红衣襟。
隔着层血肉，她听到微弱心跳。
秦曜渊默默抱紧身上人，好会后，哑声道：
“你瘦……”
秦秾华个字也不想说，她只想好好哭场，把三辈子忍下所有眼泪，全在今夜都哭出来。
她不需要克制，不
寒气从他体内散出，刺得她皮肤生疼，可是再怎
疼，再疼上百倍，也不会疼过失去他三天两夜。
她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跳，眼泪滴滴落在他胸膛。
时间无声流淌着，帐内静默无声。
不知过多久，烛光忽然晃，灯芯炸裂，噼啪声，在寂静深夜里格外清晰。
只大手突然落到她脸上，在她含着泪光双眼上轻轻摸。
这心跳让她从坠落半空稳稳落地，让压在她身上大山消失，让覆住她口鼻深海褪去，她重新活过来，又次回到人间。
她把自己狐裘裹在少年身上，边大声呼救，边怮哭着抱紧他冰冷身躯。
很快，柴震和种玉等人出现在雪原，人们七手八脚地抬起昏迷不醒秦曜渊，种玉搀扶起双脚失力秦秾华，踉踉跄跄往主帐走去。
大夫很快来，开药，留下几句嘱咐后走出帐篷。
帐外，无数双期待眼睛将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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