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主任吐在桌上,用筷子翻翻,血糊糊团。
这是什,怎这腥气?
许红妆说,想着你这阵子辛苦,特地市场买只羊腰回来,给你补补。
鲍主任听,心里咯噔,天下补品千百样,许红妆单单买只羊腰来什意思?
鲍主任小心翼翼问,这种腻心东西能补什?
果夜里也卖肉,那他和顾医师就能日夜在起。
鲍主任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有滋滋油水声音,扭过头来,吓跳,只见厨房门掩着,有人在里头烧菜。他起身走到厨房间,打开门,竟看见老婆许红妆。
鲍主任说,你怎来?
许红妆说,学校里组织学生去上海,你儿子也去。没事情,回来住几日。
鲍主任说,那你应该给打个电话,让驾驶员去接你。
许红妆说,当然吃什补什。
说完,许红妆便不理鲍主任,只是挑菜吃饭,口口双面颊咬得用力。
鲍主任看着许红妆,心中确定,那张纸定是落在她手里。但他又不能问,不能讨。许红妆性格他晓得,看着平常个人,心里却有生意,有样值钱东西,定要卖出黄金价格。鲍鸣当这个主任,她心里早有担心,担心管不住自己。眼下拿这个把柄,以后自己难做人。
夜里困觉,鲍主任想在床上利用夫妻温存,跟许红妆套套近乎,没想到许红妆躺下,便鼾声渐起。鲍主任不晓得她真困假困,暗自着急无从着手。想半夜,终于想出招棋子,心底才逐渐放宽,渐渐睡去。
第二日早,鲍主任平静地吃过早饭,
许红妆说,下午打过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
鲍主任说,下午县z.府里开会。
鲍主任走进厨房,闲话几句,走出来,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心里好像有什事情不落定。屁股搭沙发,突然惊,想起昨夜给顾医师写那首长诗。夜里跳舞回来,也不晓得哪根筋搭牢,整夜困不着。起床来,拿出纸笔,坐在书桌前,写长长几页纸。年轻时,也算看过《回延安》《周总理,你在哪里》这样诗歌,有些记忆,飞快落笔。说是诗,也不算诗,想起自己和顾医师那些活色生香细节,情思泛滥,添油加醋写到纸上。反正长句短句,写到哪里算哪里。
鲍主任皱眉,自己写完好像就去困。那首诗放哪里,他倒想不起来。他起身,到书房里翻,没翻到。边回忆边寻,奇怪是,这诗倒像特务样隐藏起来,怎寻都寻不着。
许红妆餐厅里叫吃饭。鲍主任只得先出去,饭桌边坐下。鲍主任看见许红妆,突然有个想法,心惊肉跳。会不会是她拿?鲍主任脑子里盘旋,挑口菜塞到嘴里,差点口吐出来,竟说不出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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