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傅说,以前做咸货生意,顶有人买便是这三抱鳓鱼。
许同志说,为啥叫三抱?
齐师傅说,鳓鱼春季捕捞上来后,立即用重盐腌制入舱,这是第抱。上岸后层盐层鱼装入缸内,盖上竹帘,压上重石腌制,这是二抱。个月后再次翻缸,加盐,才算三抱。
许同志说,齐师傅好本事。这鳓鱼确好,香得掉鼻子。
吃好饭,许同志问秋林父亲情况。秋林说父亲关在余姚监狱,许同志问他有没有去看过,秋林低头不应。许同志便不再问,只说,你有事,可以到县供销社里寻,叫许运生。秋林感激。许同志拍拍他肩膀,说,你爸爸不容易,是个老实人。
。
齐师傅眼睛瞪得圆,说,谁说,怎好造这种谣?
许同志说,这个不能说,说,人家怕你打击报复。许同志看看手表,说,好,情况也解,也该回去。
齐师傅说,中午,吃中饭再走。
许同志说,这怎行。
许同志走,齐师傅又恢复常态,站到柜台里,东翻翻,西摸摸,像是什也没发生。秋林继续坐在边练算盘,包包裹。心里却乱糟糟下午。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上门板,秋林快速吃几口夜饭,便要跑到水作店去。刚要出门,齐师傅在身后叫住他。秋林扭头,看着齐师傅那双死鱼眼睛,心里发慌。
秋林战战兢兢问道,齐师傅,有什事情?
齐师傅冷冰冰说,夜里肚皮饿,千万莫要下楼吃柜台上饼干。饼干罐子上,都是做记号。
说完,齐师傅便转过身,步履缓慢地往楼上走去,再也不理秋林。
齐师傅说,怎不行?吃个人,又不是吃公家。
许同志推让阵,还是依齐师傅,留下吃饭。
店里也没什好菜,齐师傅炒盆青菜,盆腌雪里蕻炒虾籽,又蒸半条鳓鱼。齐师傅特意叫秋林也起吃。
齐师傅说,没有好菜,随便吃点。
许同志说,再好不过,最欢喜吃鳓鱼。齐师傅这鳓鱼霉得有劲。这鳓鱼是越霉越香,霉到生虫才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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