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
玩意儿呀？”她又问。
“薇。”伯夷说。
“怎吃着这样
玩意儿呀？”
“因为
们是不食周粟……”
伯夷刚刚说出口，叔齐赶紧使
个眼色，但那女人好像聪明得很，已经懂得
。她冷笑下，于是大义凛然斩钉截铁说道：
，皱皱眉，就难免有人说是“发脾气”。
不过舆论还是好方面多。后来连小姐太太，也有几个人来看，回家去都摇头，说是“不好看”，上个大当。
终于还引动首阳村第等高人小丙君（27）。他原是妲己舅公干女婿，做着祭酒（28），因为知道天命有归，便带着五十车行李和八百个奴婢，来投明主。可惜已在会师盟津前几天，兵马事忙，来不及好好安插，便留下他四十车货物和七百五十个奴婢，另外给子两顷首阳山下肥田，叫他在村里研究八卦学。他也喜欢弄文学，村中都是文盲，不懂得文学概论，气闷已久，便叫家丁打轿，找那两个老头子，谈谈文学去；尤其是诗歌，因为他也是诗人，已经做好本诗集子。
然而谈过之后，他上轿就摇头，回家，竟至于很有些气愤。他以为那两个家伙是谈不来诗歌。第、是穷：谋生之不暇，怎做得出好诗？第二、是“有所为”，失诗“敦厚”；第三、是有议论，失诗“温柔”。（29）尤其可议是他们品格，通体都是矛盾。于是他大义凛然斩钉截铁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30），难道他们在吃薇，不是们圣上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在吃薇，难道不是们圣上吗！”（31）伯夷和叔齐听得清清楚楚，到末句，就好像个大霹雳，震得他们发昏；待到清醒过来，那鸦头已经不见。薇，自然是不吃，也吃不下去，而且连看看也害羞，连要去搬开它，也抬不起手来，觉得仿佛有好几百斤重。
六
樵夫偶然发见伯夷和叔齐都缩做团，死在山背后石洞里，是大约这之后二十天。并没有烂，虽然因为瘦，但也可见死并不久；老羊皮袍却没
这时候，伯夷和叔齐也在天天瘦下去。这并非为忙于应酬，因为参观者倒在逐渐减少。所苦是薇菜也已经逐渐减少，每天要找捧，总得费许多力，走许多路。
然而祸不单行。掉在井里面时候，上面偏又来块大石头。
有天，他们俩正在吃烤薇菜，不容易找，所以这午餐已在下午。忽然走来个二十来岁女人，先前是没有见过，看她模样，好像是阔人家里婢女。
“您吃饭吗？”她问。
叔齐仰起脸来，连忙陪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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