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步枪架在坑沿上瞄准机枪。转眼间机枪又开火
。等他们
停，比利就立刻开枪。他下令汤米快跑。他很关心汤米，其他人全加在起也不如汤米重要。他握紧枪杆，每隔五秒射出发。是否打中并不重要，只要汤米跑
时候德国人别露头就行。
他步枪“咔嗒”声打光，这时汤米已跳到他旁边。
“真他妈该死，”汤米说，“
们得这
干多少次才行啊？”
“还有两次，觉得，”比利边说，边装子弹，“等到足够靠近，们要能投手榴弹……要就全他妈完蛋。”
“别诅咒，比利，拜托，”汤米板着脸说，“你知道讨厌这个。”
，绝不能出尔反尔，否则就太丢脸。他咬紧牙关。就是死也比当胆小鬼强，他又对自己说遍。
机枪停止扫射。
瞬间工夫比利跳出来。现在他成个非常显眼目标。他弯腰开始狂奔。
在他身后，他听到乔治·巴罗射击声。他性命掌握在这个管教所出来十七岁男孩手中。乔治枪打得很稳——“乒、乒、乒！”完全按他吩咐那样。
比利竭尽全力冲过那片空地，他身上很沉，因为带着装备。他靴子陷进泥里，呼吸急促不匀，他还感到胸口阵阵作痛，但他思维清晰，心里只想着赶快跑。他以前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比利冷笑几声。随后他便纳闷自己怎笑得出来。眼下待在弹坑里，德国人随时都能朝开火，可还在笑，他想，让上帝帮帮吧。
他们按同样方式移动到下个弹坑，但这个坑离得太远，这次他们损失个人——乔伊·庞蒂在跑时候被击中头部。乔治·巴罗把他抱起来，带着他起跑，但他死，脑袋上洞在汩汩淌血。比利纳闷乔伊弟弟乔尼跑哪儿去
离那个弹坑还剩下几米距离时，他把枪扔进去，然后就像抱住橄榄球对手那样头栽进去。他落在大坑边上，绊倒在泥巴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他听到身后高高低低欢呼声。排里人都在为他成功叫好。他很吃惊他们身处屠杀之中竟然会如此乐观。人真是很奇怪动物。
等他缓过气来，便小心地从坑边向外张望。他跑大约百米。用这种办法穿越无人区要花些时间，但其他办法都是z.sha。
机枪又嗒嗒响起来。等它停，汤米便开始射击。他像乔治那样留出间隔。看来，面临险境们都能学得很快，比利想。汤米打完最后第十发子弹时，排里其他人都已经跳进比利弹坑。
“来这边。”他喊道，招呼队友们前进。德军阵地现在是在头顶山坡上，比利担心敌人有可能看到弹坑后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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