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
每双眼睛都在盯着他。谁也没有动。
比利接着说：“于是又弯下腰来，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听见这话，自己良心让他们自知有罪，就从老到少
个个地都出去
，只剩下耶稣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耶稣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责难人在哪儿呢？有人定你罪
？她说：主啊，没有。”
比利从书上抬起头来。最后节他早已默记在心里，没必要照着读。他看着父亲紧绷着脸，十分缓慢地说：“耶稣对她说，
也不定你罪。去吧，罪已消失。”过好会儿，他“啪”地合上《圣经》，听上去像是沉默中声炸雷，“这就是上帝圣言。”
比利没有坐下。相反，他朝门口走去。教众们个个瞪大眼睛紧盯着他。他打开那扇大木门，离开。
从此，他再没有去过那儿。
等着跟父母和外公去毕士大礼拜堂参加擘饼礼拜，他打开《圣经》，在《约翰福音》里找到第八章，这故事他读遍又遍。里面讲几乎就是他家遭遇这种危机。
他在礼拜堂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巡视四周，看着熟悉朋友和邻居：戴・泼尼斯太太、小店约翰・琼斯，庞蒂太太和她两个儿子、板油・休伊特……他们都知道昨天艾瑟尔离开泰-格温，买火车票去帕丁顿。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但可以猜到。他们已经在心里评判着她。但耶稣并不这样。
在唱赞美诗和即席祈祷时，他认定圣灵就要引领他阅读那些经文。临近结束时候，他站起身来，打开手上《圣经》。
周围发出阵惊奇低语声。他这个年纪来给会众读经实在太年轻。不过实际上并没有年龄限制——圣灵完全可以感动任何人。
“要读《约翰福音》中几节。”他声音微微颤抖，但尽力保持平稳。
“他们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时被拿。”
毕士大礼拜堂里下子安静下来，人们动不动，谁也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人咳嗽。
比利读下去：“摩西在律法上吩咐们，把这样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样呢？他们说这话，乃试探耶稣，要得着告他把柄。但是耶稣弯下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好像他没听见他们话。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
读到这儿，比利停顿下，抬头看看。
他小心地加重语气，道：“他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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