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瓦朗蒂娜说,“前门和花园门都关,你出不去。”莫雷尔惊愕地望着她。“现在只有条路是安全,”她说,“就是从祖父房间穿出去。”她站起身来,又说。“来。”
“哪儿去?”玛西梅朗问。
“到祖父房间里去。”
“到诺瓦蒂埃先生房间里去?”
“是。”
“弗兰兹先生来签约时候,那亲爱外祖母刚好断气。”
“哦!”莫雷尔带着种自私欣喜感说。因为他以为这件丧事会使那件婚事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但更增加忧虑,”姑娘说,象是对这种自私欣喜感必须立刻加以惩罚似,“是这位又可怜又可爱外婆,在她临终床上,她还要求那件婚事尽可能地赶快举行。上帝!她本来想保护,可是她事实上也在逼迫!”
“听!”莫雷尔说。
走廊里和楼梯上传来清晰脚步声。
如果这座屋子门不是死神为你打开话。”
“瓦朗蒂娜,”莫雷尔用颤抖声音说,“在八点半钟就开始等,始终不见你,很担心,就翻过墙头,从花园里进来,忽然听人谈到那件不幸事情——”
“听到谁谈话?”瓦朗蒂娜问道。
莫雷尔打个寒颤,医生和维尔福先生谈话又都涌上他心头,他好象觉得能够透过床单看到尸体直挺挺手、那僵硬脖子和那发紫嘴唇。“听到仆人谈话,”他说,“都知道。”
“但你到这儿来是会把们毁,朋友。”瓦朗蒂娜说,语气间并没有恐惧,她也没有生气。
“你真是这个意思吗,瓦朗蒂娜?”
“早就想过。他是在这家里唯朋友,们都需要他帮助,来吧。”
“小心,瓦朗蒂娜,”莫雷尔
“那是父亲,他刚从书房里出来。”瓦朗蒂娜说。
“送医生出去。”莫雷尔接上去说。
“你怎知道那是医生?”瓦朗蒂娜惊奇地问。
“这猜。”莫雷尔说。
瓦朗蒂娜望着年轻人。他们听到街门关上声音;然后维尔福先生又把花园门锁上,回到楼上。他在前厅里停停,象是决定究竟回到他自己房间里去呢还是到圣-梅朗夫人房间里来。莫雷尔躲在扇门背后。瓦朗蒂娜还是动没有动,忧愁似乎使她忘恐惧。最终维尔福先生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宽恕,”莫雷尔用同样语气回答,“那走。”
“不,”瓦朗蒂娜说,“他们会看见你,别走!”
“如果有人到这儿来呢?”
“姑娘摇摇头。“没有人来,”她说,“别害怕,那就是们保护神。”她指指尸体。
“但伊皮奈先生怎样呢?”莫雷尔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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