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说:“他随时都会到这里来,向你担保,不过你反正还是可以砍掉他手指。”
菲利普不晓得雷纳夫是何许人,国王为什要见他,但他有种印象:虽说斯蒂芬不高兴,但他并不当真想砍掉雷纳夫手指。
菲利普还没来得及想下去,沃尔伦就迈步向前,低头鞠躬,亨利说:“你还记得沃尔伦·比戈德,王桥新主教吧?”
“记得,”斯蒂芬说,“但这人是谁?”他看着菲利普。
看见—”
“看见他们,”沃尔伦急忙说,显然很不痛快。
菲利普觉得他们在这儿是个不祥之兆,虽然他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打量着他们,父子二人很相像:高大结实身体,黄色头发和阴沉脸。那位夫人很像描绘地狱绘画中对罪人施刑魔鬼。她不停地摸脸上疮,双瘦骨嶙峋手动个不停。她穿件黄色袍子,使她模样更难以入目。她两脚换来换去,双眼睛始终扫视着房间,她目光与菲利普相遇,他赶紧看着别处。
亨利主教在周围走来走去,向他认识人打着招呼,向不认识人祝福,但他显然直用只眼盯着楼梯,因为等那士兵从楼上下来,他就隔着人群望着他,看到那人点下头,就马上中断和别人谈话。
沃尔伦随着亨利走上楼梯,菲利普提心吊胆地跟在后边。
楼上房间大小跟形状和楼下门厅完全样,但给人感觉却大不相同。墙上挂着壁毯,擦得干净地板上铺着羊皮地毯。壁炉里火烧得很旺,十几支蜡烛把房间照得十分明亮。门边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水和叠羊皮信纸,旁边坐着名文书,等候着记下国王旨意。在壁炉旁边有把蒙着毛皮大木椅,上面坐着国王。
菲利普注意到第件事是他没戴王冠,他上身穿紫色紧身衣,下面是皮护腿,像是就要骑马出去。两条大猎犬宠臣似地蹲伏在他脚边。他和他弟弟亨利主教很像,但斯蒂芬五官要小巧些,使他更英俊,满头都是茶褐色浓发,然而,他眼睛中同样露出窨智目光。他向后靠在他大椅子上——菲利普猜那就是御座——神情很松弛;两条腿伸在身前,两只臂肘靠在坐椅扶手上。尽管他坐姿随便,但房间里自有种紧张气氛。只有国王人是放松。
两位主教和菲利普走进去时候,个身穿宽松衣服大个子正要离去。他用亲切态度和亨利主教打个招呼,但没有理踩沃尔伦。菲利普想,他定是个有权势贵族。
亨利主教走近国王,鞠着躬说:“早安,斯蒂芬。”
“还没见着那狗杂种雷纳夫,”斯蒂芬国王说,“要是他不很快露面,非砍掉他手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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