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6 / 8）

本来应该起来。”你解释说。

“那您为什没同她起来呢？”乌齐-图齐说。他这句话虽然合乎逻辑，但他语气却表明他存有戒心。

“她会就……”你向他保证说，但你语气却像发问，仿佛你要乌齐-图齐向你证实柳德米拉常常上这里来，仿佛你对她无所知，而他对她却十分解。“教授，您认识柳德米拉，对吗？”

“认识……您为什要问……您想知道什……”他不耐烦地说。“您对辛梅里亚文学感兴趣，还是……”他好像想说：“还是对柳德米拉感兴趣？”但未说出口。你如果诚实话，应该回答他说，你现在也搞不清楚是对辛梅里亚小说感兴趣呢，还是对本书女读者感兴趣。这位教授听到柳德米拉名字如此反感，加上伊尔内里奥讲那些话，这切都给女读者身上涂上层神秘色彩，使你对她产生难以抑制好奇心，犹如你阅读这本小说时对茨维达·奥茨卡特产生好奇心（现在你正在探索她下文），以及你第天阅读另本小说（后来你及时丢下那本小说）时对马尔内夫人产生好奇心。现在你既要追求现实生活中这个幻影，又要追求小说中虚构那两个幻影。

“想……们想请教您，有没有位辛梅里亚作家写过……”

“请坐。”教授说。他突然平静下来，或者更确切地说，他终于摆脱这些偶然、短暂烦恼，重新回到他那孜孜不倦追求之中。

这个房间很窄小，墙边都摆满书架，还有个书架无处摆放，放在房间当中，把这斗室分成两个面积相等小间。教授写字台放在个小间里，请你坐那把椅子放在另个小间里，中间隔着这个“屏风”，你们如想看见对方就得伸长脖颈。

“们被安排在这间狭窄楼梯间里……大学在扩建，们却在压缩……们是那些活语言‘灰姑娘’……假若辛梅里亚语还能算作活语言话……不过，它价值就在于此！”他感叹说道，语气坚定。但他语气很快又蔫。“它既是种现代语言，又是死语言……它地位特殊，可谁也没意识到这点……”

“您学生不多？”你问。

“您让谁来学呀？您让谁来怀恋这些辛梅里亚人呀？被排斥语言中有些更有吸引力，像……巴斯克语③……布列塔尼语④……吉卜赛语⑤……大家都报名学这些专业……不是学习语言，谁也不想学习他们语言……而是想寻找可供辩论题目，探索般原理，可与其他般原理联系起来般原理。同事们也因势取巧，把他们课程美其名日‘威尔士社会学’⑥、‘奥克语心理语言学’⑦……改用辛梅里亚这个词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