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突发奇想:倒可以去问路易丝侯爵夫人。她只比自己年长三岁,而且胸脯丰满。可又想,路易丝总爱端架子——刚想到这儿,思绪就被打断。她听见楼下书店里有人高声说话,接着什人尖叫起来。皮埃尔又走到窗前,这倒奇怪,声音无疑是屋里传来。她听
尔心里踏实。“谢谢您。”
穆瓦诺神父答道:“主保佑你,孩子。”
九月最后个礼拜日,西尔维嫁给皮埃尔。
天主教婚礼是周六在堂区教堂举行,不过在西尔维眼中并不作数:法律规定如此,不得不走个过场。周六晚上,两人各自回家。礼拜天,两人在新教徒教堂林间狩猎小屋结为夫妇。
时值夏末秋初,天气宜人,虽然阴沉沉,却并不潮热。西尔维穿着淡鸽子灰色礼服,皮埃尔说这颜色衬得她容光焕发,双目熠熠生辉。皮埃尔则穿着迪伯夫裁制新外套,英俊得不像话。婚礼由贝尔纳牧师主持,尼姆侯爵做证婚人。西尔维念誓词时候心中片澄澈,好像生命终于开始。
礼成之后,新人请到场所有宾客回书店庆祝,楼下店面和楼上寓所挤满人。西尔维和母亲整个礼拜都在准备招待客人点心:番红花浓汤、姜丝猪肉馅饼、奶酪洋葱挞、奶油酥饼、炸苹果馅饼、温柏果冻。西尔维父亲反常态地和气,不断替客人往平底酒杯里斟酒,还端上盘盘点心。大家站着吃喜宴,坐下除对新人就是侯爵夫妇,他们有落座特权。
西尔维察觉皮埃尔微微有些紧张,这可不寻常。越是人多重要场合,皮埃尔越如鱼得水,对男人谈话洗耳恭听,对女人殷勤有加,见到小宝宝总夸漂亮,不论是否属实。可今天他仿佛坐立不安。他两次走到窗前查看;教堂钟声响起时候,他竟个惊跳。西尔维猜他忧心是因为新教徒聚在城中心,于是安慰说:“放心吧,这不过是平平常常喜宴。谁也不知道咱们是新教徒。”
“可不是。”他挤出个笑。
西尔维想却是洞房事。她迫不及待,同时也有点紧张。母亲告诉她:“失去童贞倒不怎疼,而且不过是眨眼事儿。有姑娘几乎没什感觉。要是没有见红也不用担心,并不是人人都会。”
西尔维担心并不是这些。她满心期待和皮埃尔肌肤相亲,吻个够、抚摸个够,不必再矜持。她忐忑不安,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讨皮埃尔喜欢。她总觉得配不上他。雕像中女子胸脯总是般大小,可自己却不是。还有,画中裸身女子私处毫不显眼,有些只画着淡淡绒毛,可自己阴户饱满,耻毛浓密。他第次见到自己丝不挂,会有什反应?这些心事,她羞于向母亲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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