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寻人,律视为君子,概不分党政派系。”你们两家冤仇你们去解,但必须等出书院大门,撕呀杀呀烧呀煮呀不管。”岳维山讪讪地笑着:“是啊是啊,全中国就剩下先生这方清净之地。”朱先生说:“你还没说你寻事体哩!拿‘宋词’和湘缎是临时才记起来。你说你有啥事要效力?”岳维山其实什正经事儿也没有。全歼红三十六军有本县提供准确情报和保安队紧密配合,他因此而受到省党部特别嘉奖,心情十分愉快,于傍晚时分散心避暑,就拉着孝文来找朱先生雅谈。万万料想不到在这里撞见鹿兆鹏,临时想出让孝文去取‘宋词’和湘缎措辞,孝文自然明白不过是个脱身回家搬兵借口……岳维山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说:“真是来请先生写字。”朱先生就势应承:“行啊,咱们甭顾斗嘴,先写完字让墨汁干着,你们再争再辩……孝文你来替姑父研墨。”孝文瞅眼岳维山,无奈接过柱黑锭在砚台里研磨起来。鹿兆鹏站起来说:“二位坐着,去吃点饭。”朱先生说:“你吃饭甭耽搁就过来陪岳先生说话儿。”鹿兆鹏已走到门外回头说:“岳维山,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就撒腿跑起来。岳维山霍地站起来喝道:“孝文快撵——”白孝文扔墨锭从脚里拨出手枪,从桌子旁跑出书房时几乎把朱先生拽倒,“叭”地声枪响,震得夜栖在院庭古树枝杈上喜鹊乌鸦斑鸠等惊叫着飞起来。白孝文吼喊着“不准动,再跑开枪啦”跑进庭院。岳维山也从屋里跳出门,站在环绕庭院砖砌水渠边摇晃着右臂:“后院后院——朝后院追——”朱先生没有动身,用铁扦儿拨拨油灯稔子,站起身背着手说:“看来都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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