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该怎
办，这种场面是始料不及
。台下杂乱呐喊逐渐统
成个单纯有力呼喊：“铡
！把狗日铡！”弟兄们围住黑娃吼：“铡狗日！”黑娃对兆鹏说：“铡死也不亏他！”鹿兆鹏说：“铡！”五六个弟兄拉着早已被飞石击中血流满面老和尚下戏楼，人群尾随着涌向白鹿镇南通往官道岔路口，把铡刀同时拾到那里。老和尚已经软瘫如泥被许多撕扯着手塞到铡刀下。铡刀即将落下时候人群突然四散，都怕溅沾上不吉利血。铡刀压下去咔哧声响，冒起股血光。人群呼啦声拥上前去，老和尚被铡断身子和头颅在人窝里给踩着踢着踏着，连铡刀墩子也给踩散架。
黑娃和他g,m三十六弟兄以及九个农协声威大震，短短七八天时间里，又有四五十个村子挂起白地绿字农民协会牌子。黑娃无论如何也忍不住欢欣鼓荡心情：“风搅雪这下才真正刮起来。兆鹏哥，g,m马上就要成功！”兆鹏毫不掩饰领袖式喜悦：“黑娃，现在立即去围攻那个最顽固封建堡垒！”
大年正月初被选定为白鹿原农民协会总部成立日子，地点再次选定白鹿村戏楼。
大年三十家家包饺子除夕之夜，黑娃走进白嘉轩家门楼。三十六弟兄要和他起去助威，黑娃说：“
个人去。想试试胆子。”他穿件制服，是韩裁缝用机器扎成。韩裁缝仍然摆着洋机器缝衣挣钱。黑娃走进白家门楼时不断提醒自己挺直腰板儿，直走进门房和厢房之间庭院，再走进上房正厅：“代表农协筹备处告诉你，把祠堂钥匙交出来。”白嘉轩正在香火融融祭桌前摆置供果，转过身来说：“可以。”黑娃瞅眼挺得笔直白嘉轩，不由地也挺挺自己腰，伸出手去接钥匙。白嘉轩手没有伸到袍子底下去掏钥匙意向：“现时不行，得到明天早上。明早族人到祠堂拜祖先时，当着全族老少面再交给你。”黑娃说：“这随你。”
大年初未明，黑娃和他三十六弟兄就聚在祠堂门外，他手里提着个铁锤，咣当声，只需下，铁锁连同大门上铁环起掉到地上。黑娃领头走进祠堂大门，突然触景生情想起跪在院子里挨徐先生板子情景。他没有迟疑就走上台阶，又锤砸下去，祠堂正厅大门上铁锁也跌落到地上。地上扫得干干净净，供奉祖宗大方桌上也擦拭干净，供着用细面做成各式果品，蜡台上凝结着烧流红色蜡油，香炉里落着层香灰，说明白嘉轩在三十日夜晚刚刚烧过香火。黑娃久久站在祭桌前头，瞅着正面墙上那幅密密麻麻写着列祖列宗神轴儿，又触生出自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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