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途中,电话机里传来阵急促呼吸声。俊植很快意识到,这其实是自己呼
装得满满当当。
“天呐,天呐,这偷得也太多吧?现在才知道,这里简直就是个贼窝啊!”
出乎意料是,母亲在那刻像个傻瓜样只是咧着嘴大笑。说不定那个笑声激怒女人。女人突然跑向母亲,嫄起头发。
“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偷东西?这大年纪,本来挺可怜你,却在背后偷东西?表面看起来倒是挺蠢。”
两人混战结束,是因为俊植父亲。父亲脸色煞白地看着这切,突然大吼声,光着脚跑向厨房。父亲拾起网房地上炭火棍,冲着母亲顿狂抽。或许是父亲气势太过恐怖,面包工厂女人吓破胆,直往后退。母亲对父亲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动不动地任由炭火棍抽打着全身。父亲像是发疯般。也是,这种反应并不过分。父亲辈子为名声和体面而活,面对这种耻辱处境,怎可能忍得住呢?这时,弟弟突然开始大哭。弟弟扯着父亲胳膊,边哭边喊:“爸,别打。别打,好吗?”然而,俊植在那刻恨死弟弟。俊植甚至怀疑,玟宇是不是直在假装默许他们母子偷盗行为;其实只是等待时机抓个现行并告发他们。
那件事发生在俊植十三岁时候。十三岁变成二十三岁,现在他已经三十五岁,二十二年岁月过去。不过,这二十多年来,他过得有多辛苦,又有谁知晓呢?校长、同事们还有玟宇自不必说,就连妻子也不知道。任何人也无法理解他痛苦,他孤单与悲伤。世界大门从未向他敞开。就算看见道可以勉强容身缝隙,他也永远只能如钻狗洞般,以无耻卑鄙姿态通过。如果俊植现在拥有什,也只不过是以他经历过所有痛苦换来罢。然而,玟宇现在却又像过去揭发他们母子偷盗行为那般,要揭穿俊植千辛万苦组建名为家庭小城堡真面目,它其实只不过是建立在那根本不值提自满足与虚伪之上寒酸伪造品。只有这点,俊植坚决无法忍受。这是不是玟宇有对为之并不重要。因为正是玟宇出现,才造成这样后果。
公寓停车场角有座公用电话亭。黑暗中,那里依然灯光明亮。俊植脚步不知不觉走向那边。他越走近,越感到紧张与恐惧,呼吸也变得困难。终于,到公用电话亭,俊植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电话机。最后,他像被股难以违抗什力量牵引着,走进去拿起电话机,投枚硬币。拨着号码盘手抖动着。不会儿,电话机里传来个慢条斯理声音。
“喂,这里是情报科。”
“请转下郭刑警。”
“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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