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做什
说什，都不会使她伤心
。
她在床上躺下来，脑袋疲惫地搁在枕头上。要设法排除这个念头是没有用
；要对自己说：“可是
确爱他。爱他多少年。爱情不能在顷刻之间变得冷谈，“那也是没有用。
但是它能变，而且已经变。
“除在想像中外，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她厌倦地想。"爱是某个自己虚构东西，那个东西就像媚兰
样死。缝制套美衣服，并且爱上它。后来艾希礼骑着马跑来，他显得那漂亮，那与众不同，便把那套衣服给他穿上，也不管他穿是否合适。不想看清楚他究竟怎样。直爱着那套美丽衣服——而根本不是爱他这个人。"现在她可追忆到许多年前，看见她自己穿件绿底白花细布衣裳站在塔拉阳光下，被那位骑在马上金光闪闪青年吸引住。如今她已经清楚地看出，他只不过是她自己个幼稚幻影，并不比她从杰拉尔德手里哄到那副海蓝宝石耳坠更为重要。那副耳坠她也曾热烈地向往过，可是旦得到，它们就没什值得可贵，就像除金钱以外任何东西那样，到她手里就失掉价值。艾希礼也是这样，假使她在那些遥远日子最初就拒绝跟他结婚而满足自己虚荣心，他也早就不会有什价值。假如她曾经支配过他，看见过他也像别男孩子那样从热烈、焦急发展到嫉妒、愠怒、乞求，那，当她遇到个新男人时，她那度狂热迷恋也就会消失，就好比片迷雾在太阳出现和轻风吹来时很快飘散样。
“以前多傻啊！"她懊恼地想。"如今就得付出很大代价。以前经常盼望事现在已经发生。盼望过媚兰早死，让能有机会得到他。现在媚兰真得死，可以得到他，可是却不想要他。他那死要面子性格，定会要弄清楚愿不愿意跟瑞德离婚，跟他结婚。跟他结婚！哪怕把他放在银盘子里送来，也不会要呢！不过还得样，下半辈子得把这个负担挑到底。只要还活着，就得照顾他，不让他饿肚子，也不让任何人伤他感情。他会像另个孩子似，整天牵着裙子转。虽失掉爱侣，却新添个孩子。而且，要不是答应媚兰，就——即使今后再也看不见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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