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9 / 29）

人来这样看她。可是此刻在他那古怪超然心态下，她反而只想到他很像只小牛犊。

“现在就去找你父亲，"他喜气洋洋地说。"不能等。

亲爱，请原谅好吗？”这亲昵称呼好不容易才说出来，可经说出他便愉快地反复使用起来。

“好吧，"她说，"在这里等你。这里很舒服、很凉快。"他走开，穿过草地拐到屋后去。她独自坐在瑟瑟有声橡树下。从马棚那边，男人们正沿着马川流不息地出来，黑人奴仆紧跟在后，芒罗家小伙子们路挥着帽子飞奔而过，方丹家和卡弗特家已经喊叫着沿大路跑去。塔尔顿家四兄弟也冲过来，穿过思嘉身边草地，布伦特喊道：“妈妈就要给咱们马啦！咳——呀——咳！"草皮纷纷飞扬，他们溜烟走，又剩下思嘉独自坐在那里。

现在它已永远不会属于她。那幢白房子将它高高圆柱竖立在她面前，似乎庄严而疏远地渐渐向后隐退。艾希礼永远不会带着她作为新娘跨过它门槛。啊，艾希礼，艾希礼！究竟干些什啊？她内心深处，在受伤害骄矜和冷漠实际覆盖下，有种东西在可怕地躁动。种成年人情感正在诞生，它比她虚荣心或固执自私心更为强大。她爱艾希礼，她也知道自己爱他，可是对于这点，她还从来没有像看见查尔斯在那弯弯碎石路上消失时那样耿耿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