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济于事,只觉得应当如此罢。妇女挣钱怎这不容易呢!妈妈是对,妇人只有条路走,就是妈妈所走路。不肯马上就往那走,可是知道它在不很远地方等着呢。越挣扎,心中越害怕。希望是初月光,会儿就要消失。两个星期过去,希望越来越小。最后,去和排年轻姑娘们在小饭馆受选阅。很小个饭馆,很大个老板;们这群都不难看,都是高小毕业少女们,等皇赏似,等着那个破塔似老板挑选。他选。不感谢他,可是当时确有点痛快。那群女孩子们似乎很羡慕,有竟自含着泪走去,有骂声“妈!”女人够多不值钱呢!
二十六
成小饭馆第二号女招待。摆菜、端菜、算账、报菜名,都不在行。有点害怕。可是“第号”告诉不用着急,她也都不会。她说,小顺管切事;们当招待只要给客人倒茶,递手巾把,和拿账条;别不用管。奇怪!“第号”袖口卷起来很高,袖口白里子上连个污点也没有。腕上放着块白丝手绢,绣着“妹妹爱你”。她天到晚往脸上拍粉,嘴唇抹得血瓢似。给客人点烟时候,她膝往人家腿上倚;还给客人斟酒,有时候她自己也喝口。对于客人,有她伺候得非常周到;有她连理也不理,她会把眼皮耷拉,假装没看见。她不招待,只好去。怕男人。那点经验叫明白些,什爱不爱,反正男人可怕。特别是在饭馆吃饭男人们,他们假装义气,打架似让座让账;他们拼命猜拳,喝酒;他们野兽似吞吃,他们不必要而故意地挑剔毛病,骂人。低头递茶递手巾,脸发烧。客人们故意地和说东说西,招笑;没心思说笑。晚上九点多钟完事,非常疲乏。到小屋,连衣裳没脱,直地睡到天亮。醒来,心中高兴些,现在是自食其力,用劳力自己挣饭吃。很早就去上工。
二十七
“第号”九点多才来,已经去两点多钟。她看不起,可也并非完全恶意地教训:“不用那早来,谁八点来吃饭?告诉你,丧气鬼,把脸别耷拉得那长;你是女跑堂,没让你在这儿送殡玩。低着头,没人多给酒钱;你干什来?不为挣子儿吗?你领子太矮,咱这行全得弄高领子,绸子手绢,人家认这个!”知道她是好意,也知道设若不肯笑,她也得吃亏,少分酒钱;小账是大家平分。也并非看不起她,从方面看,实在佩服她,她是为挣钱。妇女挣钱就得这着,没第二条路。但是,不肯学她。仿佛看得很清楚:有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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