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作为没听见,轻轻地走过去。反正人们在院儿里头耍,不到街上来就行。哼!人们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咱们留呀!那穿两件马褂小伙子们偏要显出点也不怕巡警——他们祖父,爸爸,就没怕过巡警,也没见过巡警,他们为什这辈子应当受巡警气呢?——单要来到街上赌场。有骰子就能开宝,蹲在地上就玩起活来。有对石球就能踢,两人也行,五个人也行,“毛钱脚,踢不踢?好啦!‘倒回来!’”啪,球碰球,毛。耍儿真不小呢,点钟里也过手好几块。这都在们鼻子底下,们管不管呢?管吧!个人,只佩着连豆腐也切不齐刀,而赌家老是帮年轻小伙子。明人不吃眼前亏,巡警得绕着道儿走过去,不管为是。可是,不幸,遇见稽查,“你难道瞎眼,看不见他们聚赌?”回去,至轻是记过。这份儿委屈上哪儿诉去呢?
这样事还多得很呢!以自己说,要不是佩着那把破刀,而是拿着把手枪,跟谁也敢碰碰,六块钱饷银自然合不着卖命,可是泥人也有个土性,架不住碰在气头儿上。可是,摸不着手枪,枪在土匪和大兵手里呢。明明看见大兵坐车不给钱,而且用皮带抽洋车夫,不敢不笑着把他劝走。他有枪,他敢放,打死个巡警算得什呢!有年,在三等窑子里,大兵们打死们三位弟兄,们连凶手也没要出来。三位弟兄白白死,没有个抵偿,连个挨几十军棍也没有!他们枪随便放,们赤手空拳,们这是文明事儿呀!
总而言之吧,在这个以蛮横不讲理为荣,以破坏秩序为增光耀祖社会里,巡警简直是多余。明白这个,再加上们前面所说过食不饱力不足那套,大概谁也能明白个八九成。们不抹稀泥,怎办呢?——是个巡警——并不求谁原谅,只是愿意这说出来,心明眼亮,好教大家心里有个谱儿。
爽性把最泄气也说吧:当过二年差事,在弟兄们中间已经是个不得人物。遇见官事,长官们总教去挡头阵。弟兄们并不因此而忌妒,因为对大家私事也不走在后边。这样,每逢出个排长缺,大家总对咕唧:“这回定是你补缺!”仿佛他们非常希望要这个排长似。虽然排长并没落在身上,可是才干是大家知道。
办事诀窍,就是从前面那大堆话中抽出来。比方说吧,有人来报被窃,巡长和就去察看。糙糙把门窗户院看过儿,顺口搭音就把们在哪儿有岗位,夜里有几趟巡逻,都说得详详细细,有滋有味,仿佛们比谁都精细,都卖力气。然后,找门窗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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