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垂
垂眸，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楚钰从另
边走来：“陛下，信王爷，都已经预备好，可以过去。”
特意来趟监牢，自然不是来看季恒
，他们要来看广宁王那个随从。
*
那人被蒙着双眼，倒吊挂在暗室里。
傅询背着手，从正门左侧走廊阴影处缓步走出，在他面前站定。
韩悯跟在他身边，扯扯他衣袖，暗示他不要让小叔叔这样跪着。
傅询却拂开他手，对李恕道：“信王爷，你想不想做皇帝？”
或许傅询身为帝王，从来都是这样性格，深思且多疑，只是从前不曾在韩悯面前显露过。
李恕将头伏得更低：“臣不敢想，更不愿想。”
随后李恕立即吩咐老管家：“把他给
带回去。”
老管家扶住季恒手，季恒甩手，将他推得个踉跄。
他仰着头，对着李恕双眼：“好舅舅，你不想做皇帝吗？”
李恕顿顿，又甩他巴掌，几乎把他打到地上。
他定定道：“不想。”
不自觉瞥下阴暗处，愈发低声音：“让你住口。切都是圣上意思，你以后不要和广宁王……”
他打断季恒这
多回，终于轮到季恒打断他回。
“圣上圣上，为什要受他气？舅舅，你不是先皇异姓兄弟吗？他那信你，封你做信王，怎不把皇位也传给……”
话没说完，季恒头就偏向边。
他嘴角渗出血迹，李恕半举起来手还有些颤抖。
在他面前设桌案，傅询拂袖坐下，抬手让楚钰把他眼前黑布拿下来。
暗室里烛光明亮
他跪伏在傅询面前，韩悯再扯扯傅询衣袖，傅询这才笑声，弯腰将他扶起来。
“说笑，小叔叔起来罢。”
李恕年长他整十岁，从前在西北，也是李恕手将他带出来。
如今再看，傅询已然完全不同。
傅询又道：“朕早先就说过，季恒会把你拖累死。”
季恒笑声，推开老管家要扶他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抹把嘴角血迹，看着他笑下。
他伸出双手：“地牢就在里面，要把再送进去吗？”
李恕并不看他，把抓住他衣领，费力把他拖到马车那边。
把人塞进马车，老管家驾着马车走远，李恕回头，动作顿，扑通声跪下。
“陛下恕罪。”
季恒虽然不比其他小辈省心，但毕竟是他亲外甥，李恕也是想要把他教好，如今他说出这样大逆不道话，更遑论——
他转头看眼门里阴影处。
圣上就在那里。
季恒太蠢，看不出平日狱卒押送囚犯来来往往大理寺，今日竟如此安静。
他扬起手，再把季恒头打到另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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