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壮着胆,轻步走到那堂屋门前,见里头桌椅上并没有灰尘,还搁着只茶壶、只茶盏,盏里还有茶水。他站在门前,动不敢动,但盯半晌,都不闻人声,更不见人影。
他越发害怕,正在犹豫,忽听到旁边房门吱呀声。他忙扭头望去,个女子从那房间走出来,姿势极怪异……
五、钢锥
庄清素原要给舞奴写篇祭文,却始终难落笔。
她搁笔抬眼,闷闷望向窗外。院里种丛金镶玉竹,竹竿嫩黄,竹叶青翠,是十二年前她初来这芷风院时所种,那时她不到七岁。好在这院里妈妈并非俗劣之辈,深知好女儿要从性情养起,头天牵着她到这后院,那时窗前种是棵杏树,她最不爱吃杏,瞅着枝头缀满拇指大小青杏,越发心酸。那妈妈察觉,柔声问她,不爱这杏树,那就移走它。你心上爱种什树?她说,金镶玉竹。那妈妈果真当天便叫人挖走
半晌,那后生引个中年绸衣男子疾步赶来。
“你是这村中保正?们到这边说话——”胡小喜将那男子引到旁边,避开那几个农人,才小声说,“那林子里有个庄院,是个朝廷重犯藏身之处。将才去查看过,人不在里头。你赶紧寻几个人,躲在那林子里看着。记着,若有人来,莫要惊动。”
“他们若逃呢?”
“只捉其中个女子,年近二十,生对水杏大眼。”
“好,这就去找几个人。”那保正转身快步走。
胡小喜边等,边望着那林子入口。又是半晌,那保正带五六个汉子赶回来。胡小喜见那保正分派那几人时,甚是有条理,更加放心。这才谢过那保正,上马往城里赶去。
行两里多路,他忽然想起还有第四处没查,正在这大路边往东几里处。阿翠那般机警,定然不会只在处死躲。胡小喜便驱马转向那条田间窄路,照着张用所画地图,向东寻去。
过条小河沟,又是大片林子,林间有条小道。胡小喜沿着那小道穿进林子里。林中极静,只有鸟儿不时鸣叫,他马蹄声异常震响。他只有让马行得慢些,弯弯拐拐,绕许久,眼前忽然敞出大片田野来,不远处丛柳荫,隐现座小庄院。他沿着土路来到那庄院门前,眼瞧见,那院门没锁。
他吓得忙停住马,见旁边田头有株柿子树,便将马牵过去,拴在树上,这才轻步走过去。
院子里极安静,听不到丝毫声响。他先从门缝朝里觑望,里头也是排农舍,院子清扫过,堂屋门开着,却不见人影。门缝太窄,他尽力朝左右望,手扒着门扇略使力,那门竟开,害得他险些扑倒。他惊得魂几乎飞跑,忙站稳身子,急朝那院里扫视,半晌,并没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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