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官家召邓洵武进宫对弈,棋到中盘,演作僵局。官家思谋良久,都未寻到解局之法。不想棋枰旁瓷瓶中插枝梅花,其中瓣飘落下来,落到棋枰上,其位恰是手妙绝之招,顿时解那僵局。”
“难怪叫梅花天衍局。莫非是官家不愿叫人知晓,这妙着儿由梅花偶然指点?邓洵武自然也迅即觉察,为避祸才诈死?”
“恐怕不止,听他父子提及紫衣客。”
“紫衣客?”
“这棋局式共有五着。蔡行只教他着,那个老和尚又教他着。”
“那老和尚有何来历?”
“他俗名邓洵武。”
“前枢密邓洵武?他不是在正月间,bao病而亡?”
“他是诈死。”
“自因种自果,彼此各缘。”
“好,来饮杯。”
萧逸水放下酒盏,笑着叹道:“娘结并未解尽,他又迷于棋道,为着棋,竟帮那蔡行劫掠妇人。”
“讼绝讲此事。”
“这是件,还有件,外人并不知晓。”
。”
“你仍天天去烂柯寺煮饭?”
“只煮早饭,夜饭那弈心小和尚不肯让。”
萧逸水在杭州时,便天天替他娘去灵隐寺煎茶煮饭,服侍寺中个和尚。萧逸水是他娘与那和尚私生,那和尚时动性破戒,事后极为痛悔。萧逸水他娘却痴心不移,独自抚养孩儿,至死并未嫁人,并始终挨近那和尚,在寺旁赁居,却也并不去搅扰。
等萧逸水长到几岁时,他娘便叫他去寺里替那和尚做些活儿。那和尚受不得,便迁往他寺。萧逸水他娘却再寻见他落脚之处,如影随形,绝不放手。
“哦?他为何要诈死?”
“缘由不知。几天前夜里,他儿子邓雍进身穿便服,偷偷来探他。那和尚师徒两个在做晚课,正巧在隔壁清扫禅房,听见他们父子说话,才知晓他身份。”
“邓洵武精于棋道,梅花天衍局是他所创?”
“不,是瓣梅花。”
“梅花?”
“哦?”
“烂柯寺里住个老和尚,那老和尚也教他着棋式。”
“什棋式?”
“梅花天衍局。”
“他不是已从蔡行那里得?”
灵隐寺是最后处。陆青随师父离开不久,萧逸水他娘便病而亡。临死前,他娘命萧逸水发下重誓,不论那和尚去哪里,萧逸水都得寻见他,并在寺旁赁居,去那寺里替那和尚煎茶煮饭,到那和尚死为止。
那和尚便是乌鹭,此事只有陆青知晓。
他不由得问:“那和尚如今不再避你?”
“他早已明白,逃也逃不开。他天天替娘念经超度。”
“果真是念系生,行牵世。你也不再怨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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