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寻见她们。”
“好……好……”邱迁眼里闪出些光亮。
“你给仔细讲讲那天去顾盼儿那里经过。”
邱迁低眼寻思半晌,才慢吞吞讲起来:“进到芳酩院……上楼时,柳二郎正巧下来,他见到,笑笑,说:‘邱迁,你也来?你上去吧,盼儿在上头。’走到顾盼儿门前,敲门没人应,便走进去,却见顾盼儿躺在床上,已经死。审讯时,那判官说顾盼儿是被人扼死,可只站在床边,并没挨近……”
冯赛心里
两国便又议和。和不久,战事又起。直到前年,军深入西夏都城腹心地带,西夏全力迎战,军惨遭覆没,死伤数万,西夏更趁势反攻,攻城围寨,连连获胜。那李乾顺却极高明,获全胜,并不进逼,反倒又请辽人来说和。们自然求之不得,立即与他议和。
“这两年,西边总算又得安宁,北边和南边却乱起来。北边辽人被金人攻得节节败退,南边方腊又趁着民怨作乱,连占江南数州,不知如何收场。这天下安宁百多年,恐怕真是要乱,要大乱。
“西夏向来依仗辽人,如今辽人恐怕再靠不得,不知他们又做何图谋?那李乾顺是有识度之人,想来已安排好应对之策……”
冯赛听后,顿时又想起梅船紫衣客。
对那梅船紫衣客,至今依然毫无头绪。冯宝无缘无故去做紫衣客,李弃东背后西夏人又千方百计要去捉他,这究竟是为何?冯宝、李弃东如今不知各自躲在何处,西夏人更是隐蔽难寻。邱迁仍被关在狱中,若是捉不到李弃东,邱迁杀死顾盼儿这罪名便极难洗脱……
想到邱迁,冯赛心中阵愧疚。这几日直忙乱不休,未能得暇去看望邱迁,眼下暂无其他可做。于是他谢过那“李活史”,离开桑家瓦子,骑马赶到开封府大狱。
途中,他先去食店给邱迁买些羊肉、炊饼,又讨两张油纸,包五百文钱。这才赶到大狱门前,将那包钱偷偷塞给那两个门吏,其中个才领他进去探视。果然如周长清所言,狱中关满囚犯,几乎没有空处。那狱吏带他穿过昏暗臭闷甬道,来到间牢室前。里头靠墙坐躺着四五个囚犯,都默不作声。冯赛认半晌才寻见:“邱迁!”
邱迁独坐在另边,听到唤,顿时抬起头,忙爬起身,疾步跑到木栏边。头发蓬散,满脸污垢,才十来天,人竟瘦许多,眼里更是满布惊惶。他张嘴唤声“姐夫”,声音喑哑,像是从井底发出般。那模样,更似被人遗弃诚实少年。冯赛瞧,险些落下泪来。
“邱迁,是姐夫连累你。定尽快救你出去。”
“……”邱迁喉咙涩住,半晌才又发出声,“姐姐和两个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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