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又是怎晓得?”
陆青听惊,这向头绪太多太杂,竟没有想到此问。王伦躲在那小寺里,正是怕人知晓,花奴是从何得知?而且,刚寻到那里,王伦便扮作紫衣妖道,杀杜公才,演出土遁之戏逃走。这恐怕绝非碰巧,杜公才也绝非偶然行至那里,定是有人安排,而后叫花奴传信告知,好让赶过去亲眼目睹。
王小槐却继续说:“哼!晓得,人在背后都唤猴儿,他们才都是瓦子里猴儿。穿件衣裳,便以为自家是人,左蹦右跳,能逗人笑,便以为自家多能耐,其实是被那猴公手拿鞭子,手拿果子,训教成这等模样。他们
辽军战即溃,甚而不战便降。大辽五京,到去年,东京辽阳府、上京临潢府都已被攻下,半疆土都归于女真。
“那天祚帝却仍游猎不止,不时临幸鸳鸯泺,四处进山围猎,秋山、南山、白山、沙岭……他整日擎鹰逐鹿,国中却溃亡不休、叛乱不止。今年初,朝中宗族为争太子之位,又是场大乱。天祚帝共有四子,长子母贱,不为人重;次子晋王,最得人望,其母文妃,姊妹皆嫁耶律望族;另有元妃,出自萧姓大族,生秦王、许王。其兄萧奉先,位居枢密使,恐其甥不得立,便诬告文妃及耶律族密谋篡位。文妃姊妹及夫婿皆被赐死,唯有妹婿耶律伊都率千余骑,叛逃入金。萧奉先由此独揽朝纲、重用亲近。
“那耶律伊都,是大辽皇族豪雄。当今官家登基那年,他任大辽使者,还来汴京朝贺过。个堂兄那时在枢密院北面房,专门照管他在驿馆食住,说此人生得异常雄武,御筵上比试箭法,他连赢三局,咱们这边竟选不出个能胜他。只是,此人极好色,前后只住几天,却和驿馆里个使女私通上。他走后,那使女竟怀身孕,被家里撵出来,听说个人北上,要去大辽寻耶律伊都,不知后来如何。说回正题,耶律伊都熟知大辽国政军情,他这叛变,等于大辽门户洞开、元气散尽。女真已在谋划进攻中京大定府,天祚帝却仍在鸳鸯泺游猎。中京失,大辽必亡……”
五、书奴
清早,陆青带着王小槐进城,去清风楼。
诗奴庄清素说,清风楼后院有个阁子,贵要若不愿让人瞧见,便在那阁子里吃酒,清静好说话。她约馔奴、书奴在那里相会。
途中,王小槐不住问王伦事:“爹说过,三槐王家年青代里,只有他能成器。不过比起祖上,他也最多成个不大不小器。他真穿耳洞扮妇人?”
“那天天已暗,没看清楚,但并非扮妇人,而是扮作紫衣妖道。”
“你怎晓得他躲在那小破寺里?”
“是花奴宁惜惜使人来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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