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斋,贫僧带着徒儿做晚课,才念完经。去后边时,见王施主没点灯,门开着,人却不在房里,因此出来瞧——”
“他中间离开那两日,也未说去哪里?”
“只说去打问桩要紧事。回来时,面色似忧似喜。”
陆青暗想,王伦向深厌方术左道,他扮作紫衣妖道,恐怕是受人强迫,因此而忧。而杜公才,则是括田令肇祸之人,他自然恨恶至极,能亲手除之,自然欢喜。只是,他为何要这般行事?
“这向,可曾有人来寻过他?”
“清明过后第二天便来。他与贫僧有旧缘,五年前,贫僧游方至汴京,染痢疾,倒在路边。王施主正巧经过,发慈悲,救贫僧性命,又四处托人,让贫僧在这小寺当住持。”
“王伦可曾讲过,他来这里寄住缘由?”
“他只说想清静几日。”
“他可是真清静?”
“万念缠心,满眼忧烦。他不说,贫僧也不好问。”
去开封府报案。
陆青听,也忙去那茶肆,讨纸笔,将前后所见简要记下,托付给那乡书手,请他去开封府时,转交给万福。
这时夜已深,保正和其他瞧热闹人渐渐散去。陆青却仍站在那街边,竟有些无所适从,心底泛起阵惆怅。忽听到身后黄柏寺传来开门声,高矮两个身影走出来,朝这边觑望。陆青忙走过去,是个老僧,身旁个小沙弥。
“师父,你寺中是否有人寄住?”
“嗯……”老僧有些犹疑。
“没有。他住在后边宿房里,那里极清静。”
陆青隐隐明白二分,却仍有许多疑惑:“能否容在下借宿晚?”
“小寺只有小半间空房,王施主在里头住二十来天。今晚他恐怕不回来住。施主既与王施主是至交,权且在那房中委屈夜。”
“多谢长老。”
老僧叫那小沙弥带陆青去那宿房。宿房在后边院角,间矮小土房。小沙弥进去将油灯搁在旧木桌上,合十道过安,便带门出去。陆青环视屋中,只有张旧木榻,到处是灰尘蛛网,铺盖更是污旧不堪。陆青是爱洁之人,心里顿时有些厌拒,却也无法,便取出帕子,罩在那只油黑破竹枕上,吹灯,没脱衣裳,勉强躺下去。那铺盖油膻臭气熏得他头晕欲呕,
“他可曾离开过?”
“三天前,王施主趁夜出去回,昨天夜里才回来。”
“回来时,可带东西?”
“带个包袱,不知里头是什,瞧着像衣裳鞋帽。”
“将才他出来时,你们没瞧见?”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寺中寄住人姓王名伦,是不是?”
老僧仍在犹疑。
“师父莫怕,是王伦故友。”
“王施主……确寄住在寺里。”
“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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