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莫裤子与那些豪富、妓女欢饮笑谈,杜恩却如同坐在热油锅里被浇冰水般。他没想到是,过正午,莫裤子去院角茅厕,许久都不见回来。半晌,王豪管家老孙从茅厕那边急急过来,凑近王豪,低声说句话。王豪听,顿时变色,立即让老孙带着那些妓女和仆人去前边,而后才沉声说:“莫老弟死。”
杜恩先不敢信,王豪带他们几个起走到角上那茅厕里,杜恩探头瞧,莫裤子果然侧躺在地上,动不动,看不到脸,但脖颈上露出道红印,瞧便是被绳索紧勒过。王豪凑近那身子,小心伸手,探探鼻息,又摸摸脉,而后起身,回头黯然摇摇头。
杜恩像是自己颈子也被勒住,这时才忽而松开,心里不由得连声唤:“老天,老天,老天……”
其他人则都惊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王豪轻摆摆手,引着众人起回到那池子边,莫裤子兄长莫咸仍醉趴在桌边未醒。众人坐下来,低声商议阵,商定那遮掩法子,等莫咸醒来后,求得他赞同,便起将那事瞒过去。
侥幸逃过难,杜恩连几天都后怕不已。他不知是谁杀莫裤子,但想来以莫裤子当年那等行径,自然是与人结仇。不论此人是谁,杜恩心中都感念之极。
然而,过不久,王豪染病身亡。杜恩前去吊孝,在灵棚内拜过王豪灵位,走到王小槐面前,想去劝慰两句。没想到王小槐凑近他,小声说:“莫裤子尸首埋在那块界石下头,那张契书揣在他怀里,那可是杀人罪证。”说罢,王小槐朝他偷偷笑。他听,浑身寒,王小槐却已走开,脸上又回到哀苦模样。杜恩惊怔半晌,才愕愕然离开,魂却已被王小槐惊破。
实在受不得,天黑后,他叫两个信得过老实庄客,扛着铁锹,起赶往界石,想偷偷挖出莫裤子尸首。可到瞧,界石边竟已站许多黑影,个个都拿着锹镐。他顿时慌起来,就着昏昏月光,仔细瞧,里头几个竟是那几位豪富,各自带几个庄客,恐怕也是来挖那尸首。其中姓裘那个认出他,忙唤道:“杜兄也来?你也是来护这界石?”
慌乱之下,他只能含糊点头。姓裘说:“看来咱们想到处。出莫裤子那凶事,再不能轻易动这界石,褶子田恐怕是保不住,却总比惹上命案官司好。刚刚和他们几个商议,咱们就在这界石边搭个棚子,各家出两个庄客,轮流在这里守着。杜兄觉着如何?”
杜恩最怕便是这几人来搬动界石,这时哪里再顾得上褶子田,忙点头答应。当晚他们便各自留下个庄客守着,第二天,在那界石边搭个棚子,各家昼夜差庄客来起守着。守半年多,杜恩心中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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