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那里，刚进巷子就见曹家院门前围
不少人，把
辆牛拉
厢车都堵在巷子中间，过不去。颜圆忙赶过去，大声驱散那些人，让那厢车过去。而后把曹家院里挤外人也都撵走，关上院门，只留邻居两个妇人做证见。
曹厨子娘周氏尸首横摆在堂屋地上，颜圆之前在温家茶食店见过她，五十来岁，精瘦矮小，只有对眼睛又深又大。这时，她那双大凹眼闭得紧紧，嘴微张着，早已僵死。
“苏大嫂，是你最先发觉？”颜圆问那个瘦高妇人。
“
和鱼儿巷羊婆婆。”那个妇人脸惊惊怪怪，还微带着些得意。刚才见颜圆，她就说堆，当时太吵没听清。这会儿，她仍十分激奋：“羊婆婆今早来寻，说个大户人家急着嫁女儿，要赶些绣作。论绣工，虹桥南北这带，没几个人能及得上，只要有活儿，羊婆婆头个就来寻，不但绣工不差，手快也是……”
“你只说怎
发觉？”
“正要说到呢。羊婆婆带活儿多，三天就得赶出来，个人对付不过来，她就说分些给周大娘。论起来，周大娘绣工虽及不上，在这条街上，也算挑头。和羊婆婆两个就起来寻周大娘，敲死门，里面也没人应。猜想里头定遭事，赶紧叫几个邻居，起把院门撞开。门开，眼就瞧见周大娘吊在堂屋房梁下，就是这方桌子上头，身子悬在半空里。哪里见过这些？险些瘫到地上，连尿都没兜住，这会儿后裙还半潮呢。曾嫂你摸摸看——”妇人说着就抓过旁边另个妇人手，去摸她后裙，两个人又惊又怪地说叹起来。
颜圆见没什可听，便蹲下身子去查看周氏尸首。他曾跟着仵作吴盘石查过桩伪造自缢案。自缢和被人勒杀，最大不同在于绳结。自缢绳索两边只到耳后发际，并不相绞；勒杀绳索却要在后颈相绞，否则很难使上力，被勒者也容易挣脱开。此外，自缢勒痕为深紫色，死者双眼紧闭、双唇张开、露出牙齿、双拳紧握、脚尖直挺。绳索在喉上，舌头抵着牙齿；在喉下，舌头会伸出。胸前会滴有口水涎沫，大小便会失禁。若是被人勒杀，口、眼、手指都会张开，喉下血脉不通，勒痕要浅淡些，舌头也不会抵齿或者伸出。颈项上会有凶手或自己留下抓痕。当时那桩案子正是从脖颈几道抓痕查到漏洞。
然而，颜圆忍着烦恶，仔细查看完周氏脖颈前后和手足，没找见点疑处，看来周氏真是自缢身亡。
这时，那个曾嫂忽然笑着问苏嫂：“你前襟为何也潮片？滋尿竟能滋到胸前，驴子都滋不到那里。”
“你这张歪嘴尽会吐斜沫。还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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