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侯伦妹子叫侯琴,今年二十三岁,模样生得标致,读过些书,性情温顺娴静。不过他家本没什根基,他爹侯天禧做官也只做到八品,后来又因为贪渎赈灾钱粮,被夺官职,罚铜,家里就更破落,没钱出不起嫁妆,直没人去提亲。三年前她哥哥中进士后,才有些人家上门提亲,他爹侯天禧却又牛冲起来,般人家全看不上眼,把个嫩瓜儿生生就要藏成老瓜——”
姚禾忙问:“她直没有许配人家?”
“没有,刚才这些只是零嘴,不值百文,接下来才是正菜——”庄小七喝口茶,把只脚缩抬到长凳上,歪着身子得意道,“打问出来,侯伦他妹子侯琴这两三个月都没见人影,觉着里头定有些暗水,既拿姚老弟你三百文钱,做活儿就得做透。就猫在他家巷口等着,还真让等着——天擦黑时,侯伦从家里出来,往城西头走去,悄悄跟在后头。他走到新郑门外车鱼坊青鳞巷,进院宅子。那时天已经全黑,左右都没人,那宅子外有棵榆树,就爬到树上往里望,见那院子不大,堂屋门开着,桌上点盏油灯,侯伦和个年轻女子在里面正坐着说话。厨房里也亮着灯,有个妇人在里面忙活,看样子是仆妇。侯伦和那女子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说什,那年轻女子在抹眼泪,侯伦似乎在劝她。看那宅子,还有他们说话神情,那女子应该不是私娼。男女这斯文坐着,又像是很亲熟,应该正是侯伦妹子侯琴。”
姚禾忙问:“你敢断定?”
庄小七翻翻眼皮,笑道:“‘油脚七’名头是脚脚跑出来,哪句踩空过?猜你就要问这个,今早又去趟,在那巷口晃阵子,见昨晚那个仆妇提着只篮子,从那宅子里出来,就迎上去问道——大嫂,侯小姐这两天身子可好些?那仆妇瞅两眼,说‘你是大官人使来吧,多久都不见他来
家说话?”
庄小七立即答应声,乐呵呵跟过来,进门刚坐下,立即问道:“姚兄弟,什事?”
“想请你帮打探个人底细,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当然愿意!这种事最在行,你就放心交给老哥。你要打探谁?”
“这人叫侯伦,是上届进士。是想知道他妹妹事情。”
“姚兄弟莫非是要寻亲事?”庄小七黠笑起来。
“不是,不是!是受朋友之托。”
“那好,给三百文,连那女孩儿身上长几颗痣都给你打探出来。”
“这倒不必,只需要知道她所许配人家,最近两个月去向,还有他家有什来往之人。”
庄小七果然有招数,第二天就兴冲冲来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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