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越深知他这去再无回返之路,可是眼下自己就算为他辩解,也已经于事无补。他站在灯火阑珊处,目送盛文恺被推出大殿,寒冷风卷过檐下铜铃,声声琐碎,晃得人心头凌乱。
承景帝在冰冷大殿内呆坐许久,才出声道:“江怀越。”
“臣在。”他回过身,跪在君王面前。
“务必让盛文恺闭嘴,不能说出贤妃与沈睿关系。”承景帝似乎下子苍老十岁,疲惫不堪地道,“还有,将沈睿死讯,告诉贤妃。”
江怀越静默片刻,低声道:“遵旨。”
可悲笑容。“但是她是身为贱籍乐妓啊,臣想要走是正正经经仕途,要娶是清清白白闺秀,怎可能……怎可能真正将她迎娶入门?可是她不愿放手,死命纠缠,最终,臣和她外出时,怒火攻心,将她错杀。而这切,却被沈睿看在眼里。从那以后,他利用此事对臣多次要挟利用,让臣为他引荐,结识越来越多*员。他说,这都是为他表妹,居于深宫需要群臣颂扬那位心上人铺路。他还说,总有天,表妹能母仪天下,成为万人敬仰皇后。”
承景帝动不动地坐在几案后,全身冰凉。
“你,你这是派谎言!”裴炎恼怒着还想要上前,却被江怀越抬臂拦住,“裴公公,你偏帮着贤妃,也太过激烈吧?!盛大人与贤妃和沈睿并无前仇,凭什要用这样代价来诬陷他们?!”
承景帝骤然抬高声音:“给朕退出去!”
裴炎怔,还未反应过来,承景帝已霍然起身,盯着他怒道:“滚!”
裴炎脸色发白,含恨退出门外。余德广赶紧上前搀扶君王,小声劝慰。
“你……”承景帝指着盛文恺,愠怒道,“身为朝廷*员却与教坊女子纠缠不清,非但不迷途知返反而还将其杀害,此等不仁不义之徒,怎配穿这身官服?来人,将他押解下去,交给刑部论断!”
江怀越神色凛,上前步想要开口,盛文恺却微微侧过脸来,望他眼。
那目光竟然异乎寻常得冷静,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个必然结果,也是他自己选择方向。
殿门开,禁卫快步而入,毫不留情地将盛文恺双臂反绑,拽向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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