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唐泽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心口,只觉整条食道都被火焰包围,越烧越旺,似要把他整个身\_体烧成灰烬。
念在做什,逼他吃什?!
他想抓住念问个清楚,但是舌-头像被紧紧粘住,四肢也越来越不听指挥,力气从每条经络里缓慢抽离。
意识越来越模糊,面前念,从个变成两个,又从两个变成许多个,深邃眼神,在他面前划成道飘忽不定线,从他眉间穿而过……
解开树叶包,两粒小拇指头大小黑色丸子躺在其中,包裹在浓烈而怪异气味中。
念把丸子递到唐泽面前,要他吞下去。
“念,这是什?!”唐泽很奇怪,他身\_体已经康复,根本不需要再吃什药丸。
念把手拿得更近,似乎定要他吃进去。
唐泽看着她脸,面上又糊黑黑厚厚污泥,那个月夜下真面容再次被掩盖得不露痕迹,唯能见,是那双圆而大眼睛。
才能离开这座孤岛。
海另端,还有场圣诞节婚礼在等着他。
这场盛事,他等待许久。
可是,唐泽下意识地摸着自己残肢,现在自己,还可以跟以前样神采飞扬地站在她面前,抱着她在自己并不喜欢圆舞曲中共舞?!
深深叹口气,唐泽颓然仰倒在生着短草软地上,茫然地看着不时从空中飞过海鸟。
唐泽世界,瞬间沦入黑暗……
哗哗……哗哗……
不间断水流声刺激着唐泽耳膜,把他从混沌中点点唤回现实。
不过,念眼神,跟往常有些不样。
“你要吃这个?!”唐泽看着那两粒并不可爱丸子,犹豫着,“为什要吃它?”
两道他从未见过凶狠之色从念眼里刺出,她突然以极快极猛动作捏住唐泽下巴,迫他张开口,将丸子硬塞-进去。
硬硬丸子,挨到舌-头便化成水,迅速流入咽喉,点吐出来机会都没有。
念松开手,唐泽捂着喉咙,被那种古怪苦味刺激得眼泪直流。
不远处老树后,个小小脑袋悄悄地缩回去,无声地走开。
从早晨开始,今天天空就笼罩在阴霾之下,海面上刮起割脸寒风。
唐泽没有出去,直留在石洞中,百无聊赖地翻看着那本手札。本指望能从里头找出离开卧虚山方法,但是,没有。他不知道这本手札主人,也就是念父亲,到底有没有离开卧虚山。从页末那篇明显颤-抖潦草字迹来看,这个男人至少是尝试过离开此地。
正当他捧着手札入神时,念回来,手里捏着个用树叶裹着小包。
放下手札,唐泽看着念步步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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