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保第
堂课讲什
是美，用
两个钟头，布置议论文篇，预备第二堂讲如何挑选芸芸众生里
美文，懒得全部都写，只在讲义上涂“如何选美”，第三堂课要讲找到美文以后摘录感悟，当然叫“选美之后”，第四堂终于选美完毕，授怎样能像他样写文章。个月计划全部都订好，想天下美事
这位大家都比较熟悉，所以
也不再介绍——”其实是昨晚没查到资料，“还有位复旦大学蒋孔阳教授，是认识他！”真话差点说出来“是昨晚才认识”，但经上面说，好像他和蒋孔阳是生死至交。
马德保为证明自己话，不得不窃用蒋学生朱立元篇回忆恩师文章中段话：“当时去拜访他时，他问得很仔细，他问到狄德罗‘美在关系’说内容时，举狄德罗对高乃依悲剧《贺拉斯》分析例子，说到老贺拉斯句关键性台词‘让他去死吧’时，先生轻声纠正说：‘是让他死吧’，这件小得不能再小事情却给留下深刻印象。”引自《复旦逸事》(辽海出版社)第179页。说别人话能做到像马德保样情真意切着实不易，但切初次作案小偷花不义之财时都会紧张，马德保念完后局促地注意下面反应，生怕听到“老师，这个读过”声音，调动全身切可调动智慧准备要解释，幸好现在学生无暇涉猎到考试以外书籍，听得都像真样。
马德保再阔谈希腊神话与美学关系。
罗天诚推几下林雨翔，问：“你听得懂他在讲什？”
“讲故事吧。天知道。”
罗天诚变成天，说：“知道，他这是故意卖弄，把自己装成什大学者，哈……”
林雨翔听得兴趣索然。他对美认识处在萌芽阶段，不比马德保精深。百般无聊中，只好随手翻翻《流浪人生》，看到篇《铁轨边风》，想起儿时两个伙伴，轻叹声，看下去。马德保开头就装神扮鬼，写道：“有预感，将沿着铁轨流浪。”预感以后，大作骈文：
两条铁轨，千行泪水。风起时它沉静在大地暖暖怀里酣睡着，酣睡着。天快亮。千丝万缕愁绪，在这浓重夜空里翻滚纠结；千疮百孔离思，在这墨绿大地中盘旋散尽。
沿着她走，如风般。这样凄悲夜啊，你将延伸到哪里去？你将选择哪条路？你该跟着风。蓝色月亮也追寻着风向。在遥远地方，那片云哟……
雨翔想，这篇无疑是这本书里最好文章，他为自己意外地发现篇美文欣喜不已。其实他也没好好读过《流浪人生》。当初“倾倒”只是因为书而不是书里内容，这次真从垃圾堆里拣到好东西，再回被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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