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君把龙钩放在手心,轻轻地掂着。“这个龙钩是个叫杨德明人送给。”他沉闷地说,“那时候常去什刹海附近个茶馆,那里聚集喜欢收藏人,其中有不少热衷翡翠。没事就到处显摆,帮这个鉴定,替那个估价。和杨德明相识,当时看来是机缘巧合。”
祁向君抚摸着凉意习习龙钩,回忆起多年前茶馆中幕。杨德明拿着只翡翠鼻烟壶向众人展示,口咬定是清末民初物件。祁向君觉得那鼻烟壶工艺很新,定是仿品,两个人唇枪舌剑番引来无数看客。最终在祁向君渊博学识和强大攻势下,杨德明败走麦城。事后他主动示好,提出请祁向君吃饭,两个人在酒桌上聊得欢快,成不打不相
风。屏风出自祁老先生之手,在他死后不知去向。听到很多人对那场大火,对祁老先生之死心存怀疑。”
“你在暗示这两件事有关系,”祁向君用坚决语气否定,“根本不可能。”
“您何以这肯定?”
祁向君脸上本来挂起丝轻蔑笑,好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被雷涛问,登时仿佛挨脚,嘴角耷拉下来,陷入沉默。
“师兄你知道什可别瞒着们。”蓝筱比雷涛着急,“都能扯上翡翠屏风,万真有关系呢?”
“真拿你们没辙。”祁向君叹气。他双手撑在腿上,弓着腰,“这两件事不可能有关系。如果你们非要知道话……”他沉默会儿,抬起头,“叔叔当年是被害。”看着雷涛和蓝筱惊讶表情,祁向君苦笑几声。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支长条状翡翠牌放在茶几上。雷涛定睛观察,原来是支龙钩。
龙钩是古人常用带扣种,因为大多雕刻成龙形而得名。不同是,龙钩是个整体,大多用螭龙头作钩首,整条小龙做钩身。带扣则是分离两部分组成,部分是伸出螭首钩,另部分是突出环扣;每部分又分上下两层,下层是底板,雕有穿带环,上层则做成形态逼真螭龙,有钩和环扣。
翡翠龙钩在清后期十分流行,常采用巧雕,比如白色底板配红翡或者绿翠螭龙,当然,最好品相肯定是底板和蟠螭都是好绿,比如祁向君手中这支通体满绿龙钩。
祁向君问蓝筱记不记得这件带钩。“很早就问过你。”蓝筱接过龙钩看看,递给雷涛,“师兄你告诉是家传。”
“骗你。”祁向君脸上浮现出忧郁,“因为这件事前因后果牵扯很多,不想多说。”他从雷涛手中拿回龙钩,在指间摆弄,“事情得从九年前说起。当时出师不久,借着老师和叔叔抬举有点小名气。年轻嘛,自信满满,野心膨胀,不小心差点栽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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