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小友便应解,所谓‘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无非就是以恒定之法,梳理脉络,统筹散乱之表象,溯流归源而已。可是,在‘归源’之前,小友可是非要知道‘源’为何物?”
“这倒不必……”
“是,差遣水月,便如人溯流而上,水月为‘舟’、百鬼为‘流’,未及其源,安知‘源’为何物?”
李珣眨眨眼,道:“倒有些道理,只是,先生如何确认‘舟’、‘流’资质呢?”
水镜先生毫不迟疑,实时响应道:“小友与其问,倒不如扪心自问,这段时日与他日相比,是否行藏大异?”李珣哑然失笑,吐气道:“好利口!先生能对这后生小辈多费口舌,晚辈感激不尽,只是以为,与其浪费口水,先生不如叫上声,呼朋唤友,还来得痛快些!”
认出他身分。
“竟然是水镜先生?”李珣脸上有掩不住惊讶。
“还以为,先生主持诸宗会盟之事,会比来揭穿这小辈,来得重要多。”此时颜水月终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抹把脸,躬身行礼。
水镜先生冲她点点头,才向李珣道:“会盟还没开始便结束。此时,不过是正道九宗、西联及其余宗门在打嘴仗罢,敝宗掺在里面,实在毫无用处。”这位水镜宗之主语音,远远听着,还有几分出尘仙气,可离得近,便觉得声音亦如他脸面般,平平淡淡,没有什让人记住特性。
事实上,这也是水镜宗传承特点。
水镜先生平凡脸上露出个笑容:“小友说笑,敝宗既名水镜,为便是观照天地,不染微尘。若有丝毫功利得失之心、正邪毁誉之意,必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谈何观照?”如此言语,倒颇为疏淡出尘,也再次明确水镜宗态度。只是,他
水镜宗历代宗主,无论接任之前名号如何,旦接任宗主,便都会变为“水镜先生”,长而久之,“水镜先生”这称呼,也就成为个象征性符号。
人们只需知道“此人便是水镜先生”,而不需明白“水镜先生是个怎样人”。
正因为如此,当李珣面对这“象征符号”时,便很难针对其性情,对症下药。
反倒是水镜先生有备而来,语便抢先手:“灵竹小友莫怪水月,愿以宗门声誉起誓,她确实守口如瓶,没有泄露小友秘密。不过那‘巧合’小友也没想错,天下没有那般巧合,水月之所以前去柳汀洲,确是有意安排。”李珣勾勾嘴角,对水镜先生似乎前后矛盾言语起兴趣,他微偏过头,仔细聆听。
水镜先生见他起兴致,方继续道:“灵竹小友堪称天纵之才,修为精进之速,恐怕只有当年钟隐可堪比拟,举反三当是等闲事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